方息衍思忖一下：“一晚5？”

陆寂把新被子放到床上铺平：“不用了。”

方息衍心下明了对方同意了，立刻脱掉外套裤子利落地钻进去，拍了拍陆寂的胳膊：“帮我把衣服挂在通风的地方吧，今天去美食街沾上了味道。”

“对了，鞋子用纸巾包一下，如果衣服也能包的话就更好了。”

他见识过夜晚的飙风卷飞的尘土，沾到衣服上还有种久久消散不掉的土味，很脏。

陆寂听话照做，把小少爷的外套收纳起来挂在窗口稍许背风的位置，但是用纸巾帮方息衍遮挡衣服的时候难免还是会稍许心疼。

等他终于帮方息衍整理好了衣服。

小少爷已经昏昏欲睡了，陆寂正准备去倒洗脚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边在震动，摩挲半天发现是方息衍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爸爸】二字

陆寂没有贸然接通电话，而是转身去叫醒正沉浸在甜梦中的方息衍，把手机递到对方手里。

被人打扰休息后方息衍脸色不太好，看到屏幕上的两个字后脸色更是瞬间煞白，像碰到了瘟神一样，极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喂？”

陆寂识趣地避开房间，去隔壁洗漱。

回来以后，方息衍已经挂断电话了，小少爷靠在床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仿佛一瞬间抽空了阳气。

“陆寂。”

方息衍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小男高，“你赶紧过来，我好冷。”

陆寂一头雾水地爬上了床，为了和方息衍保持距离，还特意侧着身躺在被子里。

后者似乎并没有意会到对方的这些小心思，一个翻身就正好钻进了陆寂的怀里，双手双脚四管齐下把陆寂当成人形抱枕抱在怀里。

陆寂身体陡然一僵，后脊酥麻。

即便再亲密的接触他们都有了，但是这种暧昧的触碰却让他的大脑有瞬间缺氧。

方息衍把脑袋埋到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问他：“你最近是不是没有那么排斥我触碰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事实是肯定的，但是陆寂难以说出口。

方息衍急切地又追着他问：“那你是不是接受我了？”

陆寂察觉到有一点阴谋的味道。

果不其然，方息衍紧接着劲爆出口：“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陆寂终于有了反应，拧着眉疑惑地看向方息衍的头顶。

他终于知道方息衍为什么要藏在被子里说话了，骄傲的小少爷明知道自己会被拒绝，但还是怯懦试探地问出了口，所以他要挡住自己的脸。

察觉到陆寂许久没有回话，方息衍终于忍不住探出脑袋，面色严肃不带丝毫戏谑：“我给你五百万，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他不想入赘到那个女人家里联姻，方息衍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嫁给那个女人才行！

他的圈子可以接触到一些圈子的桃色新闻，那个老女人喜欢虐待小男孩的癖好并不是秘密，方息衍不想跳进火坑。

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信誓旦旦地和唐添说自己一定不会和陆寂修成正果。

但是他现在宁愿和陆寂在一起！

方息衍的眼泪突然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明明面不改色紧绷着一个严肃表情，但眼泪就偏偏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陆寂温柔地给他擦掉：“睡觉吧。”

说完，关掉了床头的台灯。

……

方息衍在次日失踪了。

陆寂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床侧空了，方息衍的鞋袜也随之通通不见，学校里宿舍里连同医院里都看不到青年的身影。

就在陆寂焦头烂额的时候，主治医生罕见地露面和陆寂说了一个好消息：“陆奶奶配型成功了，等到年前就能做移植手术。”

陆寂对医生道了谢，依旧记挂着方息衍。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连上课的老师都看出来他不在状态，明里暗里提醒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