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习以为常,把方息衍的被子叠整齐放在床头,熟稔地去卫生间洗漱给奶奶买了早餐,而后坐公交去上学安安静静地等着方息衍回来。
方息衍其实并未离开。
他去医院查了血,上次含精而眠是近一个星期前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应该可以测出早孕了。
他迫不及待地去抽血做了检查,只要能把自己早孕的证明交给爸爸他就可以不用嫁给那个女人当性奴了。
方息衍心脏怦怦跳,等到化验科的医生叫他的名字去领取通知单,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来阅读,看到最后面的化验结果时方息衍骤然被巨大的喜悦俘获,但是看到妊娠时长时..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也就是说,从陆寂第一次进入他花穴并内射的时候他就怀孕了。
然后他后续又勾引着陆寂做了好多次爱,方息衍脑袋嗡嗡响,吓得赶紧去问医生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在得出否定的结论后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于是方息衍愉悦地把检查单拍照发给了爸爸。
他只想要爸爸松口不把他卖给那个女人就够了,如果他真的要惩罚自己在外面乱来那也无妨,孩子他自己生了自己养。
方息衍攥着手指,坐在医院外的长廊上,颇有一种等待高考成绩时的兴奋,隔两秒就忍不住看看手机,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方息衍才等来一个电话。
是妈妈的,对方声音颤抖到难以说出一整串句子,颤抖了好久才说出口:“乖,怪宝...你爸跳楼了。”
方息衍怔住了,耳边的声音和色彩正在飞速消逝。
手里的孕检单好像无形之间变成了一副镣铐正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手腕上,方息衍浑身发冷,双腿好像被钉在了冰窖之中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直到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响起才把他拉回现实。
有医院的,有警察的,还有妈妈的手机号。
医院说方先生不治身亡,警察说他们家贪污受贿,妈妈哭着怪罪方息衍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乱搞,说爸爸明明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只要他忍几天就够了...
方息衍张张嘴,脑袋里涌入了好多思绪但是他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人非要他去嫁给一个喜欢虐待的恶魔,原来是家里出了爸爸摆不平的烂摊子,想用自己百宠千爱的儿子换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而方息衍的一张孕检单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医院再度打来电话。
他的妈妈心肌梗死并发脑溢血,正在抢救。
方息衍打车去买了车票当即返回A市,当天下午三点母亲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重症监护。
方息衍手底下只有三张卡,由于只存放零花钱,卡内的流水正常,余款数额不大没有被判成共犯所以并未冻结他的账户,不过...方息衍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以后卡里的钱就已经不多了,重症监护很贵,他怕支撑不了几天了。
方息衍思来想去,又尝试了一下爸爸的副卡发现已经被冻结根本取不到钱,家里的车子房子肯定也被查封了,他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五万块钱。
一股巨大的慌乱和恐惧笼罩在方息衍身上,他好像突然就和陆寂共情了。
他尝试拨打朋友的电话企图借点钱,但是通话拨出去无一不是拒绝接通。
自己家的事情闹得圈内朋友人人皆知,为了避嫌避免扯上关系,能拒绝他的电话也是情理之中。
方息衍在病房外坐了许久,脑袋头痛欲裂。
法医问他要不要见爸爸最后一面。
方息衍拒绝了,从楼上摔下来都没有全尸,法医拼了一个多中午才拼成了人形,他不要看。
医生看了看病房里的情况,告诉方息衍妈妈的状态不太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学校里也同时打来电话,说警察派人去查封他的宿舍了,贵重的豪车通通要开走。
方息衍说不要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