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两位客人。

他和主位的客人四目相对，男人深沉的目光循着自己的视线直勾勾地交织缠绕，明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是方息衍就是觉得在陆寂面前格外窘迫。

不止一次了。

方息衍硬着头皮走到二人中间，菜是提前预定的，不需要他去点单，方息衍询问了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后，便赶紧开溜退到门口，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顺气，一边质疑自己真的非要赚这5块钱不可吗。

没给他自己回应自己的机会，房间的门突然从里面推开，比他高两头的陆寂从他身边路过，最后消失在拐角的卫生间。

方息衍僵直了身体，鼻尖还是对方身上残留的雪松香气。

他捏了捏太阳穴，把接二连三的惊吓甩出脑袋，紧接着赶紧换了一种状态去服务客人上菜。

房间里剩下的人他不认识，这对方息衍来说轻松了许多，于是一边上菜一边把刻在脑袋里的解说一股脑地倒给男人听，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光洁的脖颈上。

就在方息衍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介绍完最后一句话后，男人冷不丁地用指着他附近的一道菜问：“这是什么？”

方息衍笑道：“这是金鱼饺先生。”

男人把盘子转了45度，指着里面一枚小小的袖扣：“我说这个。”

方息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是我工作失误，我们重新给你做一份可以吗？”

“不可以。”

方息衍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那您想…怎么解决呢？”

男人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臂虚虚地拦住方息衍纤细的腰，肥厚的手掌虚空地顺着他的脊柱往下滑到方息衍挺翘的两瓣臀肉上。

“这样解决。”

就在方息衍疑惑对方想要什么补偿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被重重地捏了一下，强烈的酸痛感陡然在屁股上炸开。

方息衍倏地站直身子。

“咳。”

恰逢其时身后也传开了一道不太友好的声音：“陈总，晟嘉向来喜欢和言行端正坦荡正直的友商合作，但是方才我觉得您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不好意思，这次的合约我不谈了。”

胖老板瞬间弹跳着站起身子，一不留神还把身边的方息衍给拱得倒退三步，脸上堆满谄媚笑容，赶紧向陆寂解释：“哎呀小陆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刚才是小服务员没站稳，我扶了他一下。”

陆寂把方息衍拉到自己的身边。

依旧坚定地看着胖老板紧张到肥肉都在颤抖的脸，语气冷淡疏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我不想说第二遍。”

老板的脸色当即就沉下来，穿好自己的外套狠狠地瞪了陆寂一眼：“装什么装？你一个私生子上位还配跟我讲坦荡正直？呸！”

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陆寂把严肃目光再次转移到方息衍身上，把人吓得赶紧站直身体扎下脑袋，一声不敢吭。

“你就站在那里让他摸？！”

方息衍偷偷瞟了一眼，解释道：“他刚摸你就进来了啊。”

陆寂：“……”

气得不行：“如果我不进来的话，你就站那儿让他摸？”

方息衍沉思半晌：“不是，最多摸一下。”

陆寂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揍一顿。

方息衍眼看着陆寂就要发货，能屈能伸地主动举手跟男人解释：“刚才是我的扣子掉到菜里了，所以我才站过去看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捏我屁股的，然后你就来了。”

“扣子掉了可以找经理投诉。”

方息衍突然攥住了男人的衣服，低着头踌躇了半天才开口：“…可是，投诉了我就没有提成拿了。”

5块钱和被摸一下屁股比起来，他还是想要5块钱。

陆寂看了他良久都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该站在什么角度叫方息衍不要再给小人趁机而入的机会，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