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真假。
她问:“再过几天可以不生吗?”
陈沧:“可能可以。”
安度想起下午他全速奔跑的傻样,前额头发卷翘着向后弯曲,像两扇小翅膀,领着她心情从低谷慢慢飞上来。
她不接话,咯咯地笑。
陈沧问她笑什么,得到更震耳的笑声,等她笑够了,他也笑:“给你书包侧袋塞了个小玩具。”
安度立刻去找,是他教她打乒乓球时,不小心被她踩瘪的一只。他削去一半,开口卷上彩色圆锥纸帽,球体画上她的发型和笑脸。
他预计她放好了,问:“像不像你?”
卡通女孩的睫毛长得夸张,她笑,“这只不倒翁立不起来。”
“还有其他零件,自己想怎么玩。”
朝深里摸,摸到一块橡皮,“陈沧”二字飞扬在表面。
安度丢进球肚,不倒翁重心稳当,摇摇晃晃,傻乎乎的笑脸很滑稽。
耳朵大概红了,热意上涌,她抢白揶揄:“笨子。”
陈沧同她道晚安,温温沉沉,像真的在耳边哄睡。
*
裴景言找一本经济学英语文献,书房立灯还亮,安度屈膝缩在飘窗,头顶一圈柔光,呼吸轻匀,已经睡着了。
“安安?”
她只穿了睡衣和一件粗线毛衣,裴景言担心她受凉,一臂揽起她肩头,一臂托她腿弯,将她抱起。
安度近来愈发轻瘦,今晚难得多吃了些,唇边有浅浅的弧度,状况稍好。
回了卧室,安置她垫枕盖被,自她怀内掉下一张折迭的信纸和信封。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他宁愿没有看到信件内容。
也不要让他这时候听到,她软和嘟囔:“陈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
明明这段日子,她将痛楚全倾吐于他,把他当作仅剩的依靠,怎么可以说收回去就收回去,重新为另一个男孩心绪起伏?
裴景言面无表情俯下身,极近地观察她,不作思量,越过兄妹界限,唇悄悄贴在她发顶。
“安安,道什么歉?”他轻轻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他是你痛苦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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