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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发少年上前一步,主动顺着她袖风的力道抬起头。

漆黑如湛的双眼里,清澈见底,又似有波光泯灭,衬得其他人过于庸俗,他微微一笑:“在下嵇无泠,从前修魔经,仙龄100岁。”

宁扶沅眼神骤然冷下去,迫人的寒意不加遮掩地释放,几乎压得整个殿内的人都喘不过气来,甚至于,本来还金碧辉煌的殿内瞬间结了层厚厚的冰霜。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掐断这少年的脖子。

“这人也是外门弟子?”

鱼危眼神微变,在言星嘲弄的眼神里,他立刻单膝跪下,急急开口:“尊上息怒,这少年是我前些时候收的外门弟子,我观他不过百岁竟已即将筑基,天赋惊人,生来便擅以神为炉,便想着把人送过来一试。”

宁扶沅回想那日在花园里,少年乖顺无害地应承并不会有其他心思的眼神,心底薄怒转盛。

她抚着下巴,眼神微斜地开口:“以神为炉?甚好!我观此人容貌昳丽,恰我最近对合欢宗经法感兴趣,便送去侧殿,安排作我的炼人吧。”

“尊上!”这下,鱼危急了,错愕地拔高音量。

他是真觉得那少年天赋不错的,如为炼人,那与鼎炉有何差别?

想起那日在花园里,忽遇这少年修炼,引得飞瓦横走,檐上水滴停驻的惊骇场景,心底愈发可惜。

要知这魔宫内的屋瓦,乃奇穷的鳞片所化,除非奇穷心生畏惧,寻常人哪能撼动得了它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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