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已经挥完一杆的陈弘丰他们,在球童带领下往草坪更远处走去。许钰跟在几个人旁边,只有她手上没有拿球杆,被陈宿平牵着一起走。
“他们俩感情好吗。”陈页问陈宝彤。
“不知道,反正不会像我妈以前那样跟他吵架。”陈宝彤想了一下:“不过吵不吵架也代表不了什么。”
陈页摸摸她的头,既想安慰,又想到自己,有些不自然,他最近才单方面跟陈宿嵘吵了一架。
上周末晚间有女人打电话给陈宿嵘,在那之后陈太也打了一通,陈页大概知道事情始末,可能是陈太中意的某个未来儿媳被陈宿嵘爽约。
那天他们刚从医生那里得知陈页身体的检查情况,那个能孕育的器官,经过十几岁时的人为控制,停药后在这一年里又逐渐恢复,近来的不适就是它的变化引起的。
如果不用药控制,可以考虑是否手术改变为单性别。另外医生还提醒他要注意避孕,单看陈页的二十岁实在青春,但明显是有性生活的迹象。这次的没有怀孕只是在这种紊乱恢复期的侥幸,医生告诉陈页,之后可能会有短暂且突然的出血,区别于正常女生的月经,它并不是周期性的。在有过这个现象之后,不避孕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
医生口中的幸运让陈页心绪复杂,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并没有怀上不伦的孩子,还是该遗憾自己牵系陈宿嵘的那个预想暂时落空。
他也不知道陈宿嵘对于这件事是怎么看的,接他从医院回家时陈宿嵘只说没事就好。陈页想自己的心情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变差的,到了那通女人打来的电话时更恶劣,等陈宿嵘接陈太的电话时,陈页已经是瞪着眼看他了。
“他们都瞎安排,”陈宿嵘挂断电话后向他走过来。
陈页有些气势汹汹的明知顾问:“安排什么?”
“给你安排一个嫂子。”陈宿嵘开着玩笑,觉得这样的陈页很少见,像个磨牙吃肉的素食小动物。
陈页折完手指,不自觉地咬起指甲:“所以你觉得,我没有怀孕其实更好。”
“所以?这两件事不具有因果关系,”陈宿嵘抓住那只手放下,不让他继续咬。顺势拉着他坐到床上,将陈页抱进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小腹。
“不过,对你来说是好的。”陈宿嵘在留有遗憾的幻想里觉得现实其实是最合理的:“大学还没念完,就跟哥哥生一个孩子,很可怕,是不是?”
陈页没有想过这些事,他只是对陈太的步步为营感到一种不安全,兄弟关系保障不了什么,甚至会让他们成为财产争夺的对立方。陈页并不怀疑爱,但只怕这种爱是他的自以为是,始终比不上被法律认定的婚姻关系,或者某种实际的联结,比性更牢固的,性的后果。
“对你来说也是好的,”他知道自己在说赌气的话,但这种消极的情绪和想法只靠二十岁的他是没法消化的,他只有去折腾陈宿嵘:“结婚前,没有什么麻烦需要处理。”
陈宿嵘将他的脸扭过来,美丽的脸,情绪让它变得复杂,又扭曲。
“这是傻话。”
“你当我傻而已,”陈页将手里擦头发的大毛巾甩到陈宿嵘身上:“我们之间是你先开始的,你现在想不管我!”
陈宿嵘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委屈无助得好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被害者:“我们之间,永远是我更爱你。放心,哥不会走,也不会有别人。”
这段关系的密不可察从一开始的欢愉,变成了现在的某种桎梏,现实和爱在各自的抉择里迷惘地寻找着立场。
陈页不知道陈宿嵘已经将自己的一部分抉择权力让渡给他,听着他孩子的气话,陪他做着任性的爱。
睡前的赌气没有完全让陈页满意,还要在夜里将人缠醒,陈宿嵘不知道要怎样听陈页的话才像一个年长的好爱人,他说不喜欢哥哥用套子,陈宿嵘只有从后面。
明明用了很多润滑,还是紧得两个人都痛,陈宿嵘的手指摸着那一圈褶皱,直到它被撑成紧绷的薄圆孔。陈页的腰下面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