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是真的相信,阿晏在大理寺中,定然是没受什么苦了。否则,怎能说话越发孟浪?
“怎样哄贝奴才好呢?”她转了转眸子,眨了眨眼,似是认真思忖着,又伸出一只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数着:“贝奴最喜欢烧鹅、蒸鸡胸、卤猪肝、猪头肉、猪肠煲……”
果不其然,一阵“咕噜噜”的响声响起,甚至压过了炎炎夏夜中,蝉的嘶鸣。
魏修晏猛地捂住肚子,可瘪瘪的肚子经此撞击,却发出了更大声的抗议。
今日只吃了阿蓉送的那一顿饱饭,看来,这事一过,该整顿一下大理寺的厨房了。
“阿蓉……”他哀怨的投降了。
终于,在这一阵阵的咕噜声中,杜时笙笑得花枝乱颤。
魏修晏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二人越笑越开怀,越笑声音越大。就连在歪脖子树旁守着的秦六,都隐约听见了他们的笑声。
小娘子劫狱成功了?秦六向西角门处紧张地张望着,然而,乌云遮月,又如何能看得见人影?
笑了一阵,两人仿佛忘记了眼下一切令人不快的事情,各自靠着木门席地而坐,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话日常起来。
从冰饮铺子,聊到天露园,从猜灯谜,聊到了各色花灯,甚至聊到了贝奴掏鸟窝,金黄豹的私会小相好……
这诉不完的衷肠,仿佛他们不是分开了一两天,而是一两年,甚至更久一般…
…
听着她清悦的嗓音,银铃般的笑声,魏修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阿蓉,可惜今年未能同你一起放孔明灯。明年我……”
“阿晏,你等等!”
杜时笙打断了他的话,麻利地将带来的那盏玉兔灯点亮。
炽热的气流,在昏黄温暖的光晕之下,逐渐升腾,直到充斥了整个玉兔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