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一次后齐礼应该不会?再找她?了,他现在生?活挺好。什么都不缺,少年那点意?难平也该平了。
她?本来只想躺一会?儿,可能?昨晚失眠吃多了药,她?居然睡着了,一觉醒来下午。
风吹开了窗户,热风卷了进来,院子里有着欢声笑语。
她?扒着窗户往下看?,席宇在院子里搞烧烤架。四个小孩把架子鼓搬到了花园里,他们正在准备晚上的烧烤音乐会?。
焦棠洗了脸化上淡妆,下楼没看?到齐礼和丁晨。
席宇那边准备差不多了,只剩下烤。焦棠过去帮忙装架子鼓,突然被高?个子染蓝头发一脸拽酷的男孩喊了一嗓子,“不懂别乱碰。”
焦棠愣了下,抬头看?向那男孩,隐约记得他叫顾子恒。
一向好脾气的席宇站了起来,拎着铁签子,虽然脸上还是?笑,语气完全不一样?了,“你可以质疑她?任何东西,唯独不能?质疑她?的专业。”
席宇烦焦棠是?他的事,外人敢碰焦棠他第一个护。
顾子恒拧了眉,看?向焦棠。他今天见焦棠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不知道这是?谁,无?名无?姓跟他们一起来录节目,他看?不起这种来蹭热度的糊咖。
焦棠也没有扭捏,大方地把鼓摆好,插上电源。
夕阳光是?金色的,穿过树梢落到花园里,跳跃到焦棠那张清冷的脸上。她?瘦长的手指握着鼓槌潇洒地转了下,她?的腕骨漂亮,瘦而修长,敲下了第一个声音,随即密集的鼓点响了起来。
跟拍的摄影师这才反应过来,给?她?推了个近镜头。焦棠姿态松弛,游刃有余。她?扬起了头,发尾在空中一甩。她?随着鼓的节奏,唱出了一个陌生?而好听的曲调。
焦棠的音色极其优越,干净清透。纯纯的清唱,在这种野地,没有任何修音甚至都没有收音设备,她?是?原声荡上了天空,一个人一个鼓唱出了一场音乐盛宴。
年轻一辈的歌手需要舞台需要修音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唱歌,她?就这么轻松地张口就来。
焦棠的实?力相当的震撼,连导演都围了过来。
吉他是?突然合了进来,焦棠抬眼猝不及防看?到对面的齐礼。他穿着白?色T恤,白?色休闲裤子,歪戴着白?色渔夫帽,姿态散漫地倚靠在野餐椅上。怀里抱着她?的吉他,修长的腿恣意?地横放着,黑眸注视着她?,手指拨着吉他。
他们在音乐上的默契不需要说话,拿起乐器,他们的世界便?相通了。那是?一种灵魂上的契合,百分百的匹配率。
席宇放下手里铁签,抽纸擦手,拿起了他的贝斯背到了身?上。
他是?音乐人,他不是?厨子。
虽然他如今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屏幕前做厨子,可他血液里流淌着的是?音符,他的音乐梦从来没有灭过。
没有交流,没有指挥,他们的乐器默契地合到了一起,成了一首熟悉的旋律。这个旋律的名字叫《我会?死在明天》,齐礼十七岁写的歌,他的成名曲,曾经红遍大江南北,发行就破亿。
这首歌是?十年前的今天,齐礼坐在长源镇那片废墟里写的。当时他们什么都没有,工作室被砸了,鼓坏了,吉他碎了,焦棠用手机里的架子鼓乐器软件,给?齐礼配音。
曲子是?摇滚风格,主乐器是?吉他和鼓。
那是?夏天乐队的第一首原创,也是?齐礼和焦棠第一次灵魂碰撞。
齐礼长大后声线没有少年时那么清澈,只有唱高?音时,偶尔带一点少年音。焦棠的声音还和十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两个人声线合在一起时,现场所有人感觉到头皮发麻的震撼。
他们分则各自为王,合则震麻人天灵盖。
顶级配合,极限的默契,副歌高?/潮时,他们的目光撞上了,没有人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