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绪波动。这些年他伴在主子身侧,看得太清。
主子从不觉得自己心中有她,总是肆无忌惮的利用她,如今却为她几近癫狂,当真是自业自得。
“殿下,此番轻装潜行,已瞒不住皇上。雍地又是镇南王势力范围,属下以为……不可久留。”扶光语声谨慎,却带着劝退之意。
“温姑娘的行踪既已暴露,殿下……或许该放手。”
“放弃?”青年忽然转身,一双眼眸如兽般锁定他,“你放肆!”语毕,他伸手掐住了扶光的脖颈。
扶光面色涨红,气息急促,却仍不退避。
“本王这些年,为那个位置舍了多少?可她……她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她在他身边太久,是一把最趁手的刀,他从没想过,失去这把刀,他会如此痛苦。
那力道逐渐松开,扶光踉跄后退,抬眼望向主子,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痛楚。
这样的他,像极了另一个人。
甚至连眉眼,都有几分相似。
这位青年,竟与魏辞川,有着同样的疯魔、同样的执着,不容许她属于别人。
或许这份相似,来自于血管里头相同的血液。
他们魏家的男人,就是一脉相承的情痴。
谁都逃不过。
爱上了,那就是至死方休。
第0013章 13 不许怕我(H)
“集结所有人马,去把她给本王带回来!我倒是要问她一问,为什么要背叛本王!”青年眼神阴鸷。
“你亲自去!”
“殿下,奴的职责是维护殿下人身安全。”
“再说了,温姑娘并无危险,不如咱们回京重整,从长计议?温姑娘跟过镇南王,再怎么说……”都无法再与您成亲了。
扶光欲言又止。
“住口!”扶光未竟之语明显刺伤了青年,他的眼神染上杀气。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过欲望,不过大业未成,他忍着,就等着除掉魏辞川,名正言顺的上位。
魏国皇帝膝下子嗣稀薄。
第一个孩子为荣公主,荣公主早殇,已死。
是以,他为长,魏辞川为嫡。
皇帝属意立长,老臣污腐,属意立嫡,他与魏辞川,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他对待自己都苛薄,他以为她能明白他的苦衷,只要他登上那个位置,就会与她共享天下荣耀,可她怎能琵琶别抱?
越是想,青年越是愤怒,气得浑身发颤。
“奴遵命。”扶光无奈拱手。
屋中灯火摇曳,扶光垂首退下,门扉合上的一刻,窗外忽然飘起鹅毛细雪。雪落肩头,寒意刺骨,如针锋入骨髓。
那股压抑未散,自京中延烧至雍州,一路蔓延至镇南王府的马车内。车轮滚动如鼓,车厢微微颤动,却无法驱散这股如寒铁般凝重的静默。
一家三口的出现,打乱了魏辞川原定的计划。他虽隐忍脾气,未露锋芒,可车内那股压迫气息却藏也藏不住。
温汐棠眼底浮现一闪即逝的忌惮,虽极力隐藏,却仍被他捕捉。
他下意识想要抱住她,可她的身体微微侧过,像一朵尚未绽放的花,悄然远离灼人的阳光。
魏辞川感受到那细微的疏离,心头翻涌着什么。
他这一生,习惯了别人的拒绝,甚至早已麻木。就连他生父都不喜欢他,他也认了,但唯独她,他无法忍受。
“不许怕我。”
他忽地开口,声线低沉沙哑,仿佛划破她心底柔软的一角。他伸臂将她揽入怀中,不容她退让,一记吻如风暴般骤然落下。
“唔……”
她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撬开唇舌,湿热霸道地侵入,舌尖灵活勾缠,像猛兽舔舐猎物,又似情人索吻余温。她的气息、理智、矜持,在这场疯狂的深吻里逐渐瓦解。
她的呼吸被迫与他同频,“唔嗯……”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