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摇光她可没有半分的手下流行,那布摇直直穿进了皮肉之中,又很巧妙的避开了经络。
摇光皱眉怒喝,“温汐棠!”
“我的名字,可是你能唤的?”话说完,他猝不及防赏了摇光一个耳刮子。
“够了,别闹事!快走!”
温汐棠同样飞快的制住了辞十一,在她不解、恼怒的眼神中,她摘下了头上的孔雀发簪,放在棋盘旁边,“就劳烦辞七姑娘替我转交给王爷,替我转告他,不要怪罪于你们,他会听的……”她轻喟一声。
辞七想要开口,可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她和辞十一,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温汐棠跟着扶光等人,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几息的功夫,她已经窜出数丈,飞掠到了屋檐上头,几番起落,已经不见人影。
摇光和扶光,在除夕那一夜就已经率众来到了雍州,只可惜王府被守得像是铁桶那般,里三圈、外三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们俩蛰伏许久,在这期间,好几个同伙都被魏辞川逮住,如今总算趁着王府被围,四周暗卫分散的时候,杀进了王府里,也还好温汐棠还算配合,否则要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生擒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温汐棠乃威远侯府仅存嫡系,学会了侯府的内门心法和剑术,那是一套威震天下的剑法,非嫡系不得外传,放眼整个魏国,武功在温汐棠之上的,屈指可数,偏偏魏辞川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温汐棠有心抵抗,他们还真的束手无策。
摇光悄悄看了温汐棠一眼,心里生出了一丝的不安。
她的气质变了许多。
以前的温汐棠非常的冷漠,对一切都不上心,像是没有自己的脾气,即使他人挑衅她,她都能置之不理。
她从来不会理会摇光,如今却是会反击了。
扶光对温汐棠有着很复杂的感受。
他一直无法定义和温汐棠之间的关系。
他是二皇子的人,照理来说,温汐棠是二皇子的未婚妻,那便应当是他的主子,可二皇子对她不咸不淡,与其说把她当未婚妻,倒像是真的把她当一个死士看待。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便是同僚。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些思想,他却是同情温汐棠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劝告魏辞灏要好好对待她。
如今,魏辞灏对她是上了心,可他却认为,她和二皇子之间,应该已经没了可能,她此番回京,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命运。
扶光小时候,曾经接受过威远侯的恩惠,后来又有几次被温汐棠所救,他私心有那么一块,是希望温汐棠就这么留在雍州,再也不要回到汴京。
死士比起人,更接近器物。他们无需思想,亦不可有情,只需效命于主人的一声令下。
扶光就是如此,他不该有情绪,更不该动摇。
可此刻,当他抬眼对上温汐棠投来的视线,那抹似笑非笑、眉梢轻挑的神情,却像是一把细细的刀,轻轻割过他早该冷硬如铁的心。
她仿佛在问:“怎么了?”
扶光喉头微紧,低声道:“温姑娘,变了很多。”
“背叛主子和镇南王好上了,自然是变了……”摇光仍咬着不肯放口,话说到一半,忽被温汐棠一掌挥出,打得结结实实,打在嘴皮子上。
他措手不及,两颗牙应声脱口而出,鲜血沿着唇角蜿蜒而下,眼神骤然惊惧。
摇光这才真正明白扶光的话,温汐棠真的变了。
以往是她忍让着,如今她反抗他,他才意识到,他只是个死士,终究与温汐棠身份有别。
“马在东角门外,是守备最弱的地方,那里有人接应。”扶光见状摇了摇头,声音低了几分。
“带路。”她语气淡得几乎没有起伏,却让人无从抗拒。
她变得冷峻,变得决断,却仍惜字如金。她不是沉默寡言,只是不愿将话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她清楚自己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