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棠披着魏辞川留下的披风,无声无息地挪步至后窗,唇边不见喜怒,只有眼底的一抹幽深难测。
她没有转头,就怕只要一迟疑,就会来迈不开脚步。
纤细身影几个起落,足间轻盈的点在屋脊上头,离客栈的战场越来越远,离汴京越来越近。
“魏辞川,我说过我信你,这一回……”温汐棠自言自语,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你说过,要信我的。”直到越过了城门,她才停下了脚步,趴伏在树的枝桠间,她忍不住回头,望向了城内的方向。
望向他所在的方向。
她轻声开口,音量不大,这一句话,仿佛透过夜风的寄送,来到了魏辞川耳边。
远处,魏辞川才刚摆脱了魏辞灏的人马,出了城,他若有所感,抬起了头,心口一阵闷痛。
魏辞川并不是说大话。
他有信心,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脱身。
不过此时他却觉得,他高估了自己,心口一阵一阵钝痛,好似在告诉他,他躲得过魏辞灏的明枪暗箭,却躲不过温汐棠往他心口扎的无形一刀。
他如今完好无缺地逃了出来,可他的心正汩汩流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