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隔着桌子去看,应了:“对啊,这就是七步散的解毒方子,上面有一些是毒药。”
“之前不是说不给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卫则玉将这方子叠整齐塞回信封里,笑道。
眼前的人笑笑,给自己添了杯茶:“因为我是个好人来着。”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声轻咳,柳在溪抬眼,中石从门外踱步进来,她忙起身行礼,看着他坐下,自己才重新坐回去。
那边的态度比之初遇那日好了不少,温和地问她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柳在溪也正经回答了,示意卫则玉把方子交给中石。
堂中响起一阵纸页摩擦的沙沙声,片刻后,中石笑道:“贵派如此挂心小徒真是有心,这方子我们收下了,来日必有重谢。”
柳在溪:“方子送到,我也该回去了,师父的鹤还在山下等着呢。”
中石点点头,让卫则玉将她送出去。
下山的路上,柳在溪好好回想了下,觉得那中石大概是不让卫则玉用这方子了,可惜道:“你得空回去把那方子烧了吧。”
卫则玉也能看出来他师父的意思,却是不懂柳在溪这么做的意义:“为什么。”
“不想让别人偷学了去。”柳在溪叹道。
“我也不能学?”卫则玉笑,“等我回去就偷偷抄一份好看点的,自己日日背。”
柳在溪无语:“你还嫌弃我的字……”
他们聊着聊着便到了山门口,柳在溪看着玉虚门前题名的巨大山石,又俯瞰雾气下的城池,看不太清,便遮着眼睛,正望着,有人扶着她的肩往东转了半边,说:“皓川在那边。”
柳在溪深深呼吸两下,放下手:“反正可远了。”她唤来白鹤翻上背,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则玉,长叹一声:“回去我也要闭关,争取金丹了去各派挑战。”
卫则玉仰头看她脖子酸,就后退几步上台阶站着,山风和眼光直扑在他脸上,而柳在溪在光里,金灿灿的,他只能眯着眼看她,闻言,又去打量她的模样。
看她从鹤后伸着脖子,那神情分明就是在约架。
他也勾起嘴角,笑着应道:“好,来。”
“行,我第一个就来玉虚门。”
这就像个约定,立了约,就不能反悔,就算卫则玉中途要死,也得想办法活到她来挑战的那一天。
有点幼稚,但卫则玉非常受用。
白鹤震翅起飞,柳在溪的告别响在风里,卫则玉这才反应过来可以给自己的眼睛遮遮阳,抬手挡在眼上远望。
刺目的红日下,能看见一道不甚清晰的展翅身影,而后是一声鹤鸣,和那身影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天际。
他收回手,转身上了山。
*
秋去春来,土深草长。
今日凡尘冬至,落了晋安城今年的第一场雪,酒楼中热热闹闹,角落里那说书老者却是讲得个不合时宜的闹鬼故事。
说这晋安城外的白儿村里,接二连三的死了不少路过的修士,个个都是被吸成了空荡的人皮套子,展展铺在地上,早起出村赶集的村民都没发现,待天明后回来一瞅,咦!都不成样子了!
“嘿,你这吉利日子尽吓人!玉虚门就在晋安后的瑞丰山上,有哪个不长眼的鬼怪敢在这里作乱。”座下有人不以为意,身后也有人跟着附和,顿时乱作一团。
老者也不慌,抬手压压,笑道:“故事故事,莫要较真……再说啦,玉虚门不是已经派弟子去查了么,大伙还是听我细细道来吧”之后再猛地一敲醒目。
路过此处睡眼惺忪的柳在溪被吓了一激灵,沈叶白垂眸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怎么了。”
“没,咱们快些去白儿村,可不能让别的修士抢了先。”柳在溪抻了抻肩颈。
门外飘着大雪,地上也已经盖了厚厚一层,月光和灯火映照,看着别提有多好看,但是现在柳在溪可没空欣赏这些,因为据一些小道消息表示,白儿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