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陈颂袭来,半大小子天然一股莽气,又凶又狠,孟熙瞳孔微睁,旁边人笑道:“颂哥儿真的有两下子。”平日是真没跟孟熙动真格。
孟熙,孟连穗,都姓孟,陈颂自认不是脑子进水,这么明显的关联都发现不了。
再者,孟熙年岁小,他总会对孟熙客气些。
几个回合之后,陈颂飞起一脚踢向孟跃肩膀,却被孟跃把住脚腕,“这招很帅,但仔细下盘。”
孟跃一个扫堂腿,陈颂骤然失去重心,摔了个结实。他就地一滚,取了角落里棍棒,凌空抛给孟跃一根长棍,他持棍飞身击来。
那架势裹携雷霆万钧之势,带起破空声,孟跃侧身,抬腿,一脚踢中陈颂腹部。
陈颂脸色扭曲,整个人倒飞好几步远,滚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众人眼里对孟跃的崇拜都要溢出来了,出手快准狠,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身手。
孟跃单手甩棍,舞了个棍花,背在身后,对陈颂道:“早与你说过,好看的招式不中用。”
陈颂气的捶地,爬起来再次攻向孟跃,这一次陈颂的招式简练很多,直击要害。
可惜他练的时日尚短,有些稚嫩,再次被孟跃踹飞出去的时候,陈颂甚至在想,这次坚持的时间更久,是他胜利。
“嘭”
屁股着地,他翻了个面,趴在地上深思。
陈昌笑道:“怎么,受打击了?”
陈颂懒洋洋道:“累了,歇会儿。”
众人哈哈笑,孟跃也勾了勾唇,适时孟九带人送奶茶过来。
隆部的四月仍是寒冷,她一身紫底石榴花掐腰夹袄,同色棉裤,乌发挽髻,簪了一朵芍药绒花,她一来,春意好像也来了。
“九娘子。”一群小子们迎上去,拿自己的奶茶。
陈颂的眸光颤了颤,刚要起身,一碗热腾腾的奶茶递他跟前。
陈颂不敢抬眸,吭哧吭哧半坐起身,接过奶茶一口气喝了,孟九接过空碗却没走,持帕给他擦汗,轻声道:“与郎君切磋的人中,你是挺的最久的那个。”
陈颂抬起头,孟九弯眸,眼似春水,明媚盎然。陈颂鼻青脸肿的脸缓缓红了。
孟九离去,陈颂还望着她,陈昌抱胸踢了踢他,“看在同一个姓的份上提醒你,别惦记九娘子,她心里只有郎君和刘掌事。”
“谁惦记了。”陈颂大声反驳,强调:“我喜欢跟我年岁差不多的。”
九娘子妖妖娆娆,他…才不喜欢?!
陈昌翻了个白眼。
孟跃又挑了几个人切磋,而后转身离去。
四月中旬,孟跃收购马匹,却没有急着走,而是教一群小子姑娘骑马。
天寒之地,滋养的活物总是带些悍气。孟跃从谯城带来的小娘子们经过数月训练,眉宇之间也带了嫩生生的坚毅。
马料不足,马匹瘦,慢悠悠溜达,正好给小子姑娘们上手。
半月后,达木一脸歉意的寻着孟跃,他临时有事,不能随同孟跃入京了。
孟跃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过来宽慰达木,达木更觉愧疚,他看着孟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昌面色沉重,“郎君,我心里不太安宁。”
孟跃回头看向空旷屋里的少年少女们,眸光明灭。
太阳下没有新鲜事。
财宝动人心。财物不止是金银珠宝,也是人,犹以青春年少者最佳。
有些事,她早有预料。
陈昌:“郎君?”
孟跃偏头看他,“怕吗?”
陈昌心头一紧,少顷,他攥紧拳,“不怕,也就那回事。”
孟跃拍拍他的肩。
陈昌扯出一个笑,又想起什么:“郎君,达木…是不是知情?”
孟跃摇头,“他是被支走了。”
孟跃这样说,陈昌也就信了,跟在孟跃身边愈久,他对孟跃就越信服。
夜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