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令人牙酸的剐刺声。

她切齿道:“当初先皇立十六为储君的前,都是先把盛哥儿过继到他名下,其用意昭然若知。顾珩想装傻不成?!”

长真公主闭目,眉眼间有几分绝望,“父皇走的太匆促了,哪怕多半日时间,留下遗诏……”

长真公主顿住,发现纵使先皇留了遗诏,以新帝如今展露的手腕和凌厉,也毫无用处。

父皇啊父皇,你给我们留下了一头野心勃勃的狼啊。

她双手覆面,整个人都散发出颓色,犹如失去生命力的鲜花,渐渐枯萎。

少顷,指缝间透出闷声:“……母后,您在后宫,不知道姓孟的厉害。”哪怕长真公主看不起孟跃的出身,却惊叹对方的手段。

先是桐王被孟跃收拾的服帖,之后孟跃又亲临灾地,短短时日,将飞蝗过境的灾地恢复如初。

这样的手段心性,倘若让她入宫,为奉宁帝生下一儿半女,哪怕奉宁帝早亡,长真公主也没有绝对把握从孟跃手里夺权。

母女两人相望,殿外日光烈烈,殿内却寒气四溢,长真公主不明白为何自己现下才明悟,先时竟然不觉。

不,或许她是有察觉的,只是她寄希望于世家压制新帝,给新帝添堵,气死新帝就皆大欢喜了。

奈何事与愿违。

皇太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悲鸣,泪如雨下,“那是盛哥儿的皇位,是我可怜的盛哥儿的皇位啊……”

她捂着心口,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只无形大手揪在一处,痛的她佝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