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当下就落了泪,哽咽出声:“我的永福啊……”
她快步而来,扶起永福,左右宫人也跟着搀扶,永福始终垂着头,太皇太后摸摸她的手,那样冰凉。又看着她衣裳如此素简,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强忍道:“愣着作甚,还不扶永福进宫。”
太康宫的主殿门关上,没了外人,独自面对太皇太后,永福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了。
她在宗正寺收到口谕,本不想来的,可是又不得她。
她直挺挺跪在殿中,心道,太皇太后气不过,欲打死她泄愤,她也认了。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太皇太后却心疼的扶起她,让她在榻上坐下,又往她手里塞了一杯温茶,“你这孩子,殿内只有咱们祖孙,你还跪什么。”又关心她:“膝盖疼不疼。”
永福倏地握紧茶杯,本就未好的喉咙愈发疼了,像吞了火炭。
她始终低着头,“太皇太后,不该,召见罪人。”
太皇太后愣住,不敢置信望向她:“永福……”
永福从榻上起身,重新跪在殿中,这一次她抬起头,直视太皇太后:“处心积虑,是我。心机深沉,是我。卑鄙无耻,还是我。”
“我…龌龊…不堪,所犯罪……罄竹难…难书……”喉咙太疼了,激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她拼命握紧手,掌心的刺痛,分散注意力。
她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她扯了扯唇角,“端庄…贴心……是我装…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