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茬。
恭王坐回榻上,又取了一颗葡萄,不疾不徐剥着,汁水顺着他修长的指骨,落在小桌上。邓王迟疑:“十七,你是怎么想的?”
恭王咬了一口葡萄,口中清甜,齿间滚动着果肉,那湿软的口感,犹如一块真肉,他垂眸浅笑,“医术有言,疮者,治标不治本。非得全部剜去,才能好全。”
邓王和胶东王心头一跳,额头渗出细汗,胶东王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口水,入口冰凉。水早就冷了。
恭王视若无睹,一心一意吃着葡萄,铜鹤台上的红烛削减,高足果盘里的水晶葡萄也见了底儿。
恭王意犹未尽的擦擦唇角,“上贡的果子是比宗正寺分的野果好许多。”
邓王倏地抬眸,“你截贡品?”
“哪里能叫截?弟弟我真金白银买来的。”恭王打了个呵欠,芙蓉面上浮现疲色,“天晚了,弟弟乏了,且歇下了。两位哥哥全当自家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