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道:“爱一个人不是对她予取予求,过了就是助纣为虐,是害不是爱。真正爱人,是将她引入正道,约束她,求一个长久美满。”

孟跃见陈昌怔住,心下叹息,“好的感情,是夫妻携手共进。但是世间少有完美事,就需要你自己把握尺度,去磨合了。”

孟跃言尽于此,她拍拍陈昌的肩,起身离去。

牢门再次上锁,这间狭窄的囚室仍是他一人,可陈昌的心境与之前天差地别。

他双手覆面,犹如一只煮熟的虾蜷缩在地面,渐渐地,传来呜咽声,泪水顺着指缝泄出,没在干草里。

时隔一旬,陈昌一案有了结果,陈昌收受贿赂,罪证确凿,但皇后感念其多年苦劳,今抄没大半家产,将其发配西南戍边。

朝堂上还有官员不平,认为处罚过轻,孟跃

椿日

似笑非笑,“诸位既然觉得本宫偏袒陈昌,不若本宫从重处罚,将其斩首,抄家灭族。从此后以陈昌一案为标准,但有官员收受贿赂,皆按例处置,如何啊?”

百官心头一惊,若真应下皇后之言,恐怕大半个朝堂都要杀穿了。

中书令连承出列道:“西南艰苦,此番陈将军戍边,一来折罪,二来也能护佑西南百姓,此等两全其美之事,臣万分佩服,皇后圣明,陛下圣明。”

百官齐声附和,“皇后圣明,陛下圣明。”

消息传入恭王府,恭王沉默片刻,轻声笑了,“不愧是跃儿。”

狠辣中带有一丝温情,令人爱不得,恨不得。对朝堂百官,对她自己的心腹都有了交代。

探子深深低下头,耳不闻,眼不见。

此事了了,恭王抛诸脑后,他并不认为陈昌一个半废人发配去西南,还能掀起风浪。

那边大大小小,有名号的,没名号的,二三十个部落,兼之当地望族,玩也能玩死陈昌。

天上日头高升,陈昌一身布衣,从大理寺出来,陈荷夫妇来接他,一同的还有周杏儿。

陈府大半家产罚没,但剩下的三成家产也不少。由张澄代管。

周杏儿不知情,她一身布衣,乌发反绾,只别了一支兰花银簪。

此刻她抱着布裹,泪盈盈的望着陈昌。事到如今,陈昌还是心软,他别过脸,从怀里取出一封和离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