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猜到孟跃即将出口的反驳,不疾不徐补充, “常炬已经叛降,昭王凶多吉少, 而北边的虞由……”
“虞由乃一地节度使, 掌军政。就算邓王和昙王联手, 也未必能将他拿下。”孟跃眸光明灭, 面上浮现厌恶,“除非,邓王同北狄串通了。”
恭王不语。他垂首咬了一口面饼,低低的咀嚼声响起。
孟跃在囚车前来回踱步, 细细分析:“邓王昙王占据北面,胶东王占东,越王和常炬占南,从三面包围京都。”
她道:“你们放弃西边,是因为西边有隆部?”
恭王咽下最后一口饼,叹道:“跃儿风流,处处留情,当初你亲手扶隆部王继位,到底有情分在,本王不敢冒这个险。不过隆部也不是铁桶一个,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瑞朝内乱时,他们不会掺和一脚。”
“那西南呢?”孟跃问他。
恭王不以为意,“蛮夷人,若听话就罢,不听话就杀光杀尽。”
孟跃闻言点点头,“原是如此,但你们能悄无声息进京,恐怕少不得太皇太后,永福,还有关尚那群乱臣贼子的帮助罢。”
大皇子的旧属到底有多少,永福又收拢了多少,时间拉的太长,已经不可考。但永福确实是剩一些残余势力。
关尚一党明面打点,永福的人暗处运作,悄无声息让藩王军队入京。
“这不能怪他们,跃儿,是你和顾珩做事太绝。”恭王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此刻他的皇兄占据绝对优势,哪怕他沦为孟跃的阶下囚,也丝毫不慌。所以恭王将那点微妙的不适压下了。
他化身一个博古通今的智者,高高在上指出孟跃的种种不足。
“田地和人口乃是士族豪绅发展的根本,摊丁入亩一出,你们无异撅人根基,关尚当初投效顾珩,为的是从龙之功,日后壮大他关氏一族,但顾珩先对他下手,别怪关尚反他。敌不仁,我不义罢了。”
“永福……”孟跃起了个话头,心中就已经有了头绪,“永福不甘人下,与你们合作也不算意外了。”
“不止如此。”恭王晃着手上的镣铐,他手腕刚结痂,又被镣铐暴力扯开,鲜血溢出。恭王指尖占了一点血,放入舌尖,愉悦极了。
孟跃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