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
孟跃神情微妙:“他是成亲了,又不是死了。藏宝斋月薪可观,他又待了好几年,为什么放着藏宝斋伙计不当,另谋他路。”
屋内死水般的静默,刘生不傻,相反他很聪明,但是聪明人也怕当局者迷。
刘生的情况更特别一点,他是流民,没有亲人,估摸着也没念过几本书,也没有什么野心,所以当他一个人存活于世,迫切的需要一样东西支撑起他的精神。
孙掌柜冒领他的业绩,打压他,又扣着他不让别人挖墙角,让刘生有一种一切隐忍是在报恩的错觉,同时被孙掌柜需要。
他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青年低着头,脊背一点点弯了,鼻间几乎要触碰到破裂陈旧的桌面,一言不发。
孟跃今日不是第一次见他,但却是刘生第一次见孟跃。
那时孟跃从宫里逃出来第二日,她女扮男装在京中茶楼酒肆打听消息,那日她在藏宝斋对面的茶楼喝茶,正好窗口临街,本来是留意其他人的谈论,谁知藏宝斋起了争执,孙掌柜神色慌张,急忙忙把身后的刘生推出来处理。
短短一盏茶时间,客人心满意足离开,这临机应变的能力入了孟跃的眼,她原是打算砸钱挖人,谁知一打听,背后还有这些隐情。
夜色愈发深了,夜浓如水,寒意无孔不入。孟跃起身,向屋外走去。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好梦也好,噩梦也罢,孟跃都把它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