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欲尝,她身后嬷嬷上前:“老身看着娘子长大,情分深,今儿托大尝个鲜。”她将点心一分为二,尝了一口,面色震撼。

何氏也跟着尝了一口,难掩惊色。这口感竟比麦坊蛋糕还松软细腻,一旦问世,麦坊的今日,就是云酪糕的明日。

难怪狐媚子说他男人这营生做起来,就敢休发妻。

两人又话了一会子,孟九提出告辞,她们身后一辆不起眼的骡车悄悄跟上。

傍晚,治中府邸。

何氏搁下茶盏,听罢心腹回话,挑了挑眉:“章利顺?”

嬷嬷想了想,道:“章大郎君是花心,之前他家娘子就在外面闹过几回,听闻数月前带人去砸了一家酒肆,逼得对方卖了铺子,销声匿迹。”

何氏挥退心腹,以帕掩唇:“怪不得要休发妻。”

语调诡异,说不出是怜悯,还是讥讽。

嬷嬷不语。

少顷,何氏道:“许久未见他家娘子了,今儿邀他家娘子过府赏月。”

又几日,何氏的娘家小弟兴致上头,邀章利顺在酒楼宴会,期间捧着章利顺,给足章利顺面子。

因此何郎君提出玩叶子戏,章利顺也没多想就应了。

雅间内,香烟袅袅,章利顺本就饮多了酒,此刻困极,勉强打着精神。

更响在耳,章利顺迷迷糊糊抬起头,看着何郎君的脸,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签字画押。

次日午后,章利顺悠悠醒来,头痛欲裂,他不在雅间,而是自己家里。

妻子端着一盅醒酒汤而来,喋喋不休,章利顺抬手掀翻醒酒汤,两人又是一顿大吵。

一旬后,章利顺又被何郎君叫出去喝酒,这次他留了个心眼,饮酒时倒入袖中棉布,再借口离去,把吸了酒水的棉布扔掉。

第39章 借力打力(中) 穆延:那我呢,对我……

一早儿寒风呼啸, 吹的人面皮生疼,秦秋给女儿洗了脸,小心取出豆大的面脂抹在女儿小脸上,嫩生生, 软乎乎。

秦秋亲亲女儿的额头, 笑道, “去唤郎君和九姨姨吃早饭。”

“好~”

然而孟九的屋子敲了三次门也无回应,孟熙只得唤:“九姨姨,九姨姨。”

仍无动静。

一只手落在孟熙头上,小孩儿忙道:“郎君, 九姨姨没应我。”

孟跃揉了揉小孩儿脑袋, 开口唤:“孟九, 孟九?”

孟跃令孟熙退后, 她一脚踹开屋门, 大步往屋里去, 绕过海棠盛开的竹制屏风,床帐外无力的搭着一只手。

“孟九!”孟跃掀开床帐,孟九满脸通红, 双目紧闭。

她发高热了。

孟跃令秦秋顾着孟熙,她把孟九抱进马车, 去了门槛, 匆匆赶车出门。

两条街外的医馆伙计刚扫了门前, 一辆马车停下, 孟跃抱着孟九进馆。

因着孟跃送来及时,大夫施救后,午时孟九退了热,幽幽转醒, 孟跃喂她用过米粥,服下药又让她睡下。

药童行来,对孟跃道师父有请。

孟跃跟着去了医馆后面的屋子,坐堂大夫示意孟跃坐下说。

孟九的脉象不太好,有些脏病的迹象。

当初孟跃把孟九带回来看过大夫,吃过一段时间药,后来孟九复诊,大夫说无大碍了。

这次高热,怕是要复发。

孟跃抓重点,问:“大夫,能根治吗?”

坐堂大夫捋着胡须,“那要好好调理了,耗时长,且服药期间不能同房。”

很多妇人都有隐疾,有些家中宽裕的,能去医馆里瞧瞧,但服药期间总会坏事。一旦行房,前功尽弃。

孟跃松了口气,能根治就好。她保证道:“可以。”

于是小院里又漫出药味,秦秋做了挡箭牌,左邻右舍都以为是秦秋在治脸上的伤。

晚饭后,花厅里四角灯盏将屋子照的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