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你,枯萎。”

“如果做新娘要承受这么多,那我不愿意做新娘……”

村里的每家每户都有女孩和男孩,女孩成为了他们为男孩准备的筹码。她们如同火中的柴,没有柴,火旺不了,没有柴,火烧不得。柴只能被烧,没被烧之前也只能躺在屋外的柴垛上……

女人啊,是这样的,她们好像在出生的那一刻就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

玉米和红薯带来的热量萦绕在体内,徘徊,逡巡,给予人类最初的快乐。食物会让人回暖,用于机体代谢供暖。

渊把雪花膏抹在他的手上,沿着掌纹涂抹,经过每一根手指。她轻轻唤他:“哥哥。”

是从胸腔里传来的一声闷闷的回应:“嗯?”

“年年哥哥。”

他们都停顿了,半晌还是渊先开了口:“哥哥,你从没有告诉我过你的小名。”他们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她叩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哥哥的眼睛永远是稳重,她想,她想打碎那片澄净的湖,看水浪翻滚,看他惊慌失措。

“周周还记得,你以前调皮爬水缸,差点淹死吗?”他的手也不挣扎,顺从地躺在她的手里,如同大狗趴在地上任凭主人摩挲皮毛。

“周周以前叫鱼鱼,自从那次以后就不叫鱼鱼了,因为,鱼是要沉入水底的。”

其实叫鱼鱼才更适合我们,因为年年,有鱼……

第0052章 相思局

就算是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一两个快递驿站,渊早就把自己的被子床单给寄了回来。土屋有两间卧室,一间是他们父母曾经的,不过一直空着倒是放满了零零碎碎的杂物。另一件是他们的,采光不好,一张床靠在墙角终年阳光不会落在床上。

床不大,现在若是两个人睡估计挤的很,除非抱在一起睡。毛玻璃橱柜里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里面有一半的塑料星星。瓶子上全是灰,钻进人鼻孔里让人发痒,又打不出喷嚏。

收拾房间其实比收拾院子简单,因为他们实在没有什么东西留下,当初离开时身上最值钱的,估计就是从家里灶台上背走的铁锅。

他的抽屉里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和一个维生素c的瓶子。纸是渊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夏天他给她去水田里抓螃蟹赚来的,一张和好劵,有效期100年。瓶子里装着他们换过的乳牙,有蛀牙的是妹妹的,没蛀牙的是他的。很奇怪,他那么喜欢吃糖倒是没有蛀牙。

可惜妹妹还没换完牙他们就走了,她最后换下的几颗大牙也不知所踪。

扎着红毛线的是妹妹的抽屉,她抽屉里东西多,比如有五颜六色长短不一的毛线,老化的已经断掉的橡皮筋,还有他之前刚拿到手没几天就不见的草编蚂蚱,原来是被妹妹偷偷藏了去。

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并不喜欢他,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却还要紧着他吃。妹妹隔着好远偷偷看他吃东西,父母不然她来,她又饿,默默地啃手。她明明只比他小一岁,却比他矮小瘦弱很多,像是差了两三岁。

妹妹也不敢在父母在家的时候对他怎么样,但是父母只要一出门,她就对他又打又咬。她讨厌有个哥哥,她讨厌吃不饱饭的日子。五六岁的时候,她打翻了他的笔盒,把铅笔都摔在地上:“我讨厌你!”

他是她的竞争者,争夺少的可怜的养料。

她咬他的手臂,很重,大大小小都是牙齿留下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