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蔺家夫妻俩安抚好了在场宾客,转头对闻讯赶来的陆家夫妻致歉,“真是抱歉,都是家里孩子不懂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等小秦好了,我们一定让其钰登门致歉。”

陆夫人皱眉不悦,“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还不知道呢,楼梯那么危险都不知道,他是三岁小孩吗?”

蔺家夫妻笑容微僵。

陆安年看了眼满脸心虚又不服气的宋其钰:“小筝和其钰平时就经常打打闹闹,今天应该只是意外,其钰啊,下次要注意分寸,楼梯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推搡打闹呢。”

话虽是责备,却不算严厉,显然有意揭过此事。

蔺家夫妻脸色这才真的缓和下来。

陆夫人看了丈夫一眼,但到底没有继续说什么。

“我去看看筝筝。”她松开挽着丈夫的手,朝着医务室走去。

在秦筝不知道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心照不宣地大事化小,替他原谅了。

唯一还在状况外的大概只有宋其钰,先被蔺言津吓到,想到自己之后还要向秦筝道歉,心里就憋屈不已。

见没了热闹看,人群散开。

闻惊阙旁观完这场好戏,百无聊赖地轻笑一声。

看了眼蔺言津抱着秦筝离开的方向,半晌,平静地收回视线。

刚刚走过来的他一定脑子又犯病了。

无意中成为别人感情戏外的一个观众,让闻惊阙淡淡吐出两个字。

“无趣。”

说罢,转身离去。

3 ? 曾经又曾经

◎好久不见,秦筝◎

低调的木质冷香萦绕在鼻尖,与蔺言津这个人一样,让人觉得如山尖雪、天上月,高不可攀。

此时却让秦筝避之不及。

多少年了,秦筝住在疗养院里,平日里闻到最多的就是消毒水味,除此之外,就是闻惊阙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其他任何香味,都只会让他头晕头疼,无法安眠。

像香水这种代表着外界,在正式场合衣香鬓影场景的东西,早已经随着他与过去生活的切割,也成了废弃的旧物,在被他遗忘的角落,落满了灰尘。

秦筝眉心微蹙,低声道:“放我下来。”

蔺言津:“马上就到了。”

他一路快步走到医务室,将秦筝放到病床上,“他刚刚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给他看看。”

医生护士围了上来,给秦筝检查身体。

“手臂上有几处挫伤擦伤,右脚有些崴脚,其他还有些磕碰……都是皮外伤,主要是病人受到惊吓,这会儿最需要家属的陪伴和安慰。”

医生护士给秦筝处理了脚伤,又给其他伤口上了药,就默默退了出去。

期间秦筝一直一动不动,任由医护人员摆弄。

这在他过去的几十年里是最习以为常的事。

对于一个瘫痪病人来说,没有感觉,无法控制的身体部位,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不过是为了让他这个人还能活着,让他的身体还能维持基本运转而必须处理,无法丢弃的工具。

那时的闻惊阙就曾说:“是我要你活着,你的这条命,你的身体都属于我,归我管,负责照顾它,当然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这是一个尊严被打破,又再次重组的过程,过程及其难堪,重组前后也明显不同。

但不得不说,习惯之后,那种将自己整个人完全托付给对方,什么也不必考虑的感觉真好啊,好到闻惊阙走后多年,他也难以忘记,好到如今回到过去,也忍不住怀念回忆。

如今重新拿回掌控权,重新拥有它们的归属权,于秦筝而言,反而是件极陌生的事。

他的手缓缓扶着床沿,试图坐起。

蔺言津握住他的手,“才刚上完药,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筝稍稍醒神。

若不是蔺言津出声,秦筝都快忘了房间里还有个人。

忽略环境,忽略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