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煤黑之上。
一遍,两遍,三?遍。
她放下了画笔,有点?泄气。
从她选定以黑色来展现喜乐情绪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一天。
由别人带来的喜乐很快消散无影,但留在?油画上的情绪永远存在?。
煤黑,是油画颜料里覆盖力最?强的颜色,它本可以覆盖掉她所有忧郁的,哀伤的,低沉的,冰冷的情绪,它也的确这样做到了。
可当喜与乐都从情绪里消失,却没有任何一个颜色可以再度将煤黑覆盖,无论她如何叠加群青,底色里的黑都会透在?那里,反复提醒着她当时?因沈修齐而生的悸动是多么不合时?宜。
罢了。
她将画笔扔进洗笔桶,既然?存在?过,那便无需刻意抹去。
反悔也从不是她的风格。
洗完画笔,球场经理给她来了电话,问她国庆这几?天为什么没去兼职,她都无法?开口说是因为她在?等人联系,只好推脱是要照顾家人。
正好今天也有时?间,她本打算去疗养院看关老师,没想到临出门前?接到雷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