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站着不动,沈修齐关好门绕到她身?前来,她没抬眼,还?偏开头说:“雷伯知道你生病了,很担心你,所以?拜托我?来找你。”
“光雷伯担心我??”
沈修齐嗓音沙哑,像饮过塞北的风沙,一句话凭空递来苍凉与寂寞,叫今宵听得心颤。
这场病的罪魁祸首是她,她又如何能做到完全不担心?
可她,说不出口。
眼前的黑色牛津鞋朝她迈近了一步,她下意识往后退,在即将撞上?墙体的时候,一个灼热掌心接住了她。
身?体条件反射想要远离这灼烫,一往前,又是他胸膛。
她惶惶抬眸,被他牵过的手腕再一次被缠上?,手被他举高,轻轻覆上?他喉结。
室内的昏暗使他眸色更深,情绪在那双眼里翻滚着,缠绕着,像在酝酿一场热带风暴,随时会将她席卷。
“这儿。”
他一开口说话,那凸起的喉结便上?下滑动,令她掌心生痒。
“是我?嗓子不舒服自己?揉的。”
“衣服,是我?来这儿睡觉嫌热自己?脱的。”
“这一院子的人,没人敢进来打扰我?。”
他呼吸粗重,嗓音几近破碎,应该少说话,却忍着疼痛一一解释。
今宵指腹无意滑过那道红痕,他敏感地吞咽,她瑟缩着挣脱收回。
“你干嘛要跟我?解释?”
沈修齐轻轻笑?了,气息缓缓在她面颊铺开,惹她也脸热。
“不能让我?的‘未婚妻’误会我?在外面厮混。”
病成这样还?有心思?打趣她,今宵淡淡一哼:“你这‘未婚妻’说话可一点儿都不顶用。”
沈修齐一听这话立马就笑?开了,他藏不住自己?的愉悦,也控制不住想要贴近的心,他快速伸手往她腰后一揽,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是你就顶用。”
突然被一身?灼烫包围,今宵一下慌了:“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流氓。”
今宵感觉自己?快要被他体温融化,明明是句骂人的话,却被她说得软软绵绵,一点儿没有威慑力?,更像是撒娇。
她正了心神,直呼其?名:“沈修齐,你病成这样不回家休息,到底想做什么?”
可流氓耍起了无赖:“回不了,开不了车,除非你送我?。”
今宵没有忘记她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她挣脱不开,也不想浪费力?气,遂快速妥协:“那你松开,我?送你回家。”
沈修齐这时候是真想继续耍浑,可这姑娘跟小?狐狸似的聪明狡猾,压根儿不给?他机会。
他只好松手。
今宵迅速转身?开门透气,立马与东跨院一群围观群众大眼瞪小?眼。
她又将门关上?。
沈修齐往沙发边捡衣服,听她开门又关门,便问:“怎么了?”
今宵不自然往后退了一步,想起自己?的随口胡诌,以?及他确实存在的那位未婚妻,讪讪问:“我说我是你未婚妻,会给?你添麻烦么?”
沈修齐将马甲,外套,领带一一搭在臂弯,大步上?前牵住了她:“反正是我的麻烦,你不必操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过一想起他今日两次的耍流氓,今宵又默认了他这一说法。
麻烦又如何?是他活该。
她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朝他睡觉的沙发走去。
见她弯腰看地面,像是在找东西,沈修齐便跟过去:“在找什么?”
视线巡睃,今宵在沙发腿后面找到了那枚缟玛瑙袖扣。
她捡起来在他身?前站定,拉他手过来帮他把袖扣扣好,又忽然想笑?:“下次在外‘厮混’,记得小?心谨慎些,省得给?人留下把柄,平添许多麻烦。”
沈修齐顺势牵住她不放,也隐隐怨:“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