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听了笑出?声来:“一个抽烟都要别人?递火的人?,你?指望他为别人?夹菜?不使唤人?就不错了。”
话毕,沈修齐将一大块排骨夹进了她碗里?:“姐夫做得辛苦,您多吃两块儿。”
那言下之意便是,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那嘴。
今宵抿唇忍笑,适时端起酒杯敬夫妻二?人?,免了姐弟俩一顿拌嘴。
饭后沈修齐拉着裴珩在客厅玩《战争机器》,今宵随沈凝光去了二?楼帮她挑明日晚宴需要穿的礼服。
衣帽间很大,进去还有沙发茶几?,家中佣人早已备好热茶水果,今宵跟着走?过去,路过一排首饰柜,被里?头陈列的珠宝晃了眼。
射灯将一条闪耀的光带映到她身上,光点碎裂如星,持续不灭地闪烁着,谁要告诉她这衣帽间是个小型珠宝展她也会深信不疑。
被放到C位的是一顶钻石冠冕,沈凝光同她说,这是她和裴珩结婚时戴的,以藤蔓和花卉作灵感,曲折缠绕的花枝在冠冕正中结成心形,取得是“永结同心”之意。
她听着这话感叹了句:“姐姐和姐夫的感情真的很好。”
她今夜光是与二?人?吃一顿饭就能感受到,裴珩对沈凝光的爱与关照充斥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小到吃穿用度这类生?活琐事,大到集团决策事业发展,裴珩都是沈凝光最?得力的助手,他们二?人?,并非是浮于表面的恩爱。
沈凝光邀请她坐下,等着家中佣人?将明日要穿的礼服一一置放到展示人?台上。
她说:“裴珩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快要有十年了,也幸亏胡家生?的是个女儿,这联姻的任务落不到我头上。”
今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弯着唇角保持得体的微笑。
沈凝光端起茶杯置于唇边轻轻吹气,慢慢饮了一口说:“其实我挺惊讶湛兮会对你?如此认真,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只是拿你?挡胡家的婚事。”
今宵抿了下唇,心也沉沉坠坠的,不知该作何感。
她知道她的家世够不上沈家一点点,目前的条件也绝不是沈家会考虑的对象,但沈修齐给了她很多很多的关心,很多很多的爱,让她也轻飘飘的,时常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也生?出?一些不该有的野心。
她没说话,沈凝光便自顾自说下去:“后来他竟然同我说,他想?一辈子对你?好,无论你?最?后是否选择和他在一起,他都想?一辈子对你?好,所以来拜托我也对你?好一点,我才?知道,这小子来真的。”
对一个人?好不好的定义?很宽泛,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山盟海誓的承诺,可今宵这时候听着,却突然很想?哭。
她曾在沈修齐送她八音盒那一晚告诉他:“我不喜欢走?夜路,也不喜欢走?一步看一步。”
她不想?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顶着来自家庭与阶级那道悬而未决的铡刀摸着石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