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并不擅长隐瞒情?绪的小孩子。
情?分自铮哥儿这里断的,只有铮哥儿真?心悔过了,皇太女才会考虑要不要重?新接纳这个侄儿。
庆阳稀罕过外甥女后,又把陪完皇祖父的侄女盈儿叫过来抱了抱,跟着是还不会走也不会说话?的锐哥儿,除了孩子们请安时的场面话?,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多看铮哥儿与?傅铭。
宫宴要开始了,庆阳随着父皇去了太极殿。
张肃这个准太女驸马被安排坐在了大驸马傅魁身边,离庆阳还算近的,庆阳的视线便?时不时朝张肃扫去。说起来,北伐期间她与?张肃不在一路,回京途中碍于军威少有机会单独相处,回京后她在中书省忙来忙去,休沐日也都用?来陪伴久别的父皇了,与?张肃见得少,话?更是几乎没说过。
今晚也不合适,人太多了。
翌日一早,皇亲们进宫给皇上拜年,张肃这个准女婿也来了。
拜完年众人要走了,庆阳才叫张肃陪她去御花园走走。
皇太女邀请得大大方方,自然无人敢碎嘴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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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御花园景色萧条,没什么?可赏的,但今日天蓝如洗风也不大,日头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还算舒服。
进了御花园后解玉就自觉地与前面的皇太女、准驸马保持了距离,远远地落在后面。
庆阳瞥向落后她两步的准驸马:“你是要我一直歪着头与?你说话?吗?”
张肃这才上前,但仍是落后了皇太女小半步的距离,再在对上皇太女的视线时垂下?眼帘。
庆阳早习惯他这姿态了,顺势好好打?量了一番这张比少年时候更俊的脸,北伐期间两人都晒黑了一层,但回京后庆阳一边用?着母妃送过来的养容面脂,一边在中书省里捂着,肤色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张肃往返西营依然要风吹日晒……
庆阳讶异道:“你的脸怎么?也恢复得这么?快?”
张肃面色没变,耳朵微红,低声道:“自从殿下?立了皇太女,家母对臣的管教?越来越仔细了。”
怕他面糙脸黑不被皇太女所?喜,往他那?边送了一箱的面脂再嘱咐伺候他的小厮早晚盯着他涂抹,怕他不会哄皇太女欢心,母亲精挑细选了十几本话?本命他研读,既要他学如何伺候皇太女,又让他学后宫的固宠防人之术。
张肃只挑了方便?说的报给皇太女。
庆阳笑道:“国公夫人费心了,其实不必的,我待你没那?么?肤浅。”
或许幼时刚见面的时候她喜欢张肃是因为他的脸,少时张肃能给她当?七八年的“伴读”,则是因为她更喜欢他的才干与?秉性,喜欢张肃对她的恭、敬以及无微不至,再后来,庆阳渐渐感受到了张肃克制压抑的情?愫,也尝到了揣摩、回应这种情?愫的乐趣。
张肃想到了出征骠国前公主送她的药草香囊,想到了北伐与?公主分别时从后面扑过来的那?个拥抱。
他抬眸,看向皇太女目视前方的侧脸。
他待皇太女也绝非肤浅,可婚期越来越近,他难以自控地想到了些?肤浅的事,不知自幼心怀天下?的皇太女是否预料到了这些?。
在皇太女再次看过来之前,张肃习惯地避开,与?单纯的恭敬无关,自皇太女及笄后,张肃越来越不敢直视皇太女了,怕他藏不好那?份私情?,怕这份私情?成为对皇太女的冒犯唐突。
庆阳确实与?张肃青梅竹马,但她真?看不透张肃此时在想什么?,或者说张家这四父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沉默寡言。
庆阳只能问她想知道的:“你我成婚,说好听了是你要做太女驸马了,其实就是你要入赘皇家,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吗?”
你要是在意,我马上休了你,尚可保全一点旧时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