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少祁终于开口，“你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在师兄口中差点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还是想叫我替林师兄解释？”

白不云：“阿祁……”

少祁说：“若是后者，五师兄说就是了，我会替林师兄说好话的。”

意料之中，白不云沉默下来。

少祁看了白不云几秒，有些失望的移开目光，说：“……是我自愿的。”

白不云听到了这个答案，心中却依旧像压着一座大山。

林禾就在他身边站着，可他心中却更想知道，少祁到底在这几日遭遇了什么。

他看着少祁越发纤瘦的下巴尖，看着少祁疲惫的双眼，看着少祁有些怪异的走路姿势，看着少祁脖子上缠着的白巾。

明明不过几日未见，少祁却变了好多。

越来越瘦，越来越疲惫，也越来越……疏远他……

他心中很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抓住那个无形之中被他越推越远的人，只能小声的喊：“阿祁……”

少祁目光疏离：“五师兄方才还是唤我少祁的。”

自打林禾回来，五师兄对他的称呼就从“阿祁”变成了“少祁”。

他原先觉得失望，如今五师兄将称呼改回来了，他却只觉得自己可悲。

罢了，他承认自己小肚鸡肠就是了。

白不云更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盯着泥土地。

“所以阿祁究竟遇见了何事？”

卫清阶上前一步，眸光也落在少祁脖子上的白巾上。

深紫色的瞳孔微闪，而后面上浅淡的笑意尽散，瞳孔之中也只剩一片深意，叫人看不懂里头深藏之物。

见在场无一人应答他的话，卫清阶冷冷的看了林禾一眼，而后移开目光看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夕阳。

他眉头一皱，赶忙道：“我在此处三月有余，也没查到佛陀山传下去那疫病的来源。只知起初不过是常疫，谁知病状愈发严重。但现在可知，一到夜晚疫病的传染性会十分邪乎的增强。”

裴昭皱眉，他依稀记得自己前世，好像中过这疫病的招。

但如何中的，如何好的，他记不清了。

“只要途径那村落之人皆会染上疫病。”卫清阶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是真的遇上了什么难事，“前日夜晚有一行人上山守灵，距那村落没有千里之隔也有百里之隔，可也难逃此劫，甚至……”

白不云也是刚到此处没多久，他一看天就要黑了，问：“甚至什么？”

卫清阶抬头，认真的说：“甚至一入深夜，那些得了疫病死去的人会在同一时刻从坟墓中爬出，成群结队入佛陀寺。”

在场几人面色都难看了下来。

白不云问：“你我以灵气护体，能进去查探一番么？”

“我并未进去查探过，但曾进过佛陀寺寻求缘法替阿祁解毒，灵气护体，并未染上疫病。当时疫病已起，还有人去那废庙拜佛……”

说到此处，卫清阶皱眉摇了摇头。

“不，不能说是拜佛，他们对此处的佛好像有极其大的怨念，个个都往佛身上吐口水，按理说便是不信佛，也不该如此。”

林禾像是怕了，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

卫清阶看着他，眸光稍凉，语气却依旧温和：“阿禾？怎么了？”

“我……我不想呆在此处……”

林禾看向少祁，“不如我跟小师弟先回玉瑶峰……”

少祁正想表态，却发现抓着他的手掌紧了些力道。

裴昭先他一步替他回绝。

“要走自己走，少祁当不了你的护花使者。”

林禾倒是不将裴昭的话放在心上，同几人道了别，便御剑离开。

少祁看着林禾站在长剑上的身影，不知为何觉得眼熟。

很像一个人……

而在他望的出神时，那个站在长剑上的身影突然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少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