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祈愤愤抬起头，恶劣的问：“干嘛？又要让我别哭吗？我想哭，你管不到我，在他处你尚且是我师兄，可在人界我不想认你做师兄，那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我就要哭，我难过我为什么不能哭？我才十七岁，你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杀人，我被你吓得不轻，为什么不能哭？坏蛋，你以为你是谁？”

裴昭被少祈连珠炮似的质问噎住了嗓子，他第一次见少祈用这般态度对他说话，一时之间无所适从，也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予以回应。

以往的少祈只会垂着脑袋任他说教，或是乖顺的仰头叫他擦泪，哄哄便就好了。

可是此次……

裴昭看着少祈圆滚滚的小脑袋，又皱了眉，在他纠结的片刻时间，少祈猛地吸了一下鼻子，抬起袖子擦擦，起身，往边上走，一把拉起傅丛声的手腕，“我们走，不呆在这。”

裴昭的视线一直跟着少祈，“你去哪。”

“你以为你是谁！”少祈回头瞪了裴昭一眼，又被裴昭盛满怒意的眸子吓轻了声音，“……杀人了，逃命。”

“人是我杀的，你逃什么命。”

裴昭心中觉得少祈被吓到的样子好笑，可仍旧冷一张脸，淡声命令道：“回来。”

“凭什么你叫我回来我就要回来？”少祈就是同他怄气，就是站在原地不动弹，气到呼吸急促，但又不敢说话，也不敢走。

傅丛声眼眶红红的，他已经不哭了，就拉着少祈的手，少祈说话便看少祈，另一个很帅的黑衣哥哥说话他便看那个黑衣哥哥，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其余学子面色惨白，饶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自己的两个老师被突然闯进来的黑衣大侠给杀死了，他们从未见过尸体，更别说亲眼见自己的老师被杀。

局势紧张，无人敢说话。

其余夫子老师也不敢多言，大气也不敢出，只站在不远处哆嗦，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一群孩童和几位年纪稍大的夫子就这么绕着二人围成一圈，没人敢吭气，也没人敢做别的动作。

那个黑衣男子的气势就像是睥睨天下的王，混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只剩令人胆颤的杀意，唯独在面对那白发少年时杀气倒是消失了个干净。

只是他们越瞧，越觉得此人像……怨妇。

罢了，罢了，不确定，再看看。

裴昭根本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只是盯着少祈，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过不过来？”

少祈更气了：“不过来你要拿我怎么样？”

裴昭：“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少祈：“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过去？我是你的玩物吗？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得听？”

裴昭的面色又是一僵，他垂下眸子，只说了二字：“……不是。”

说完他又迟疑，少祈是什么？

可不论他从哪个方面去想，去问自己，都只能得出一个答案。少祈说的没错，一开始……他就是把少祈当作玩物的。

“不是？不是玩物，那我是什么？”少祈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他问裴昭：“我对师兄来说，除去师弟这个身份，是什么？我若不是你的师弟，你又用什么身份让我去你那里？路人么？”

裴昭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少祈，不要胡闹。我一日是你师兄，一辈子是你师兄，不论玉瑶峰还是哪里，我都……”

“谁要你当我师兄了！”

少祈一声吼，将所有人都震住了，就连风声也停了下来。

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到打嗝，以至于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十分滑稽

“我什么……嗝！我什么时候求你……嗝！当过我师兄……嗝！……？！”

“大不了……嗝！我去同师尊……嗝！说我不做他弟子了……嗝！反正林师兄已经回去了……嗝！你！二师兄！五师兄！都……嗝！”

最后一声嗝险些将少祈打的岔过气去，他本就气的不行，此时吼完才响起边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