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将手臂抬起。
围成一个大圈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眼。
赤弦浑身的灵力暴乱,几欲要撑破他的身体溢出来。
可未等到马匹四处奔逃的蹄声,只听闻那小太监撕心裂肺的呼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昭将少祈的眼捂住,收回不夜,抱着少祈的腰,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前方。
所有人都被这声惊叫炸的睁开了眼。
人皇皱起眉。
只见半空中暗红长袍摇曳,暗金色的面具在烈日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绚烂的彩光,来人动作优雅,踏着虚空如履平地,他微微抬起手,只见他修长的指节缠着一条纤细到几乎看不清的红丝。
那根红丝的尽头,是太监已经掉落在地面上,血液喷溅四散的手臂。
赤弦瞳孔一缩。
因为他看见来人暗金色的面具之下。
同样藏着一双赤红的眸子。
来人脚踩血莲,一步一步往下走。
跟多年前光临玉瑶峰迈着同样的步伐,缠着红丝的手指微微一扯,丝线从太监的手腕上脱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指尖抵在了耳尖的莲花穗上,绕着那穗一下、一下的转着。
是翟寂闻。
少祈不知发生了何事,用手去扒捂着自己的眼睛,问:“怎么了?”
裴昭不言语,只是看着翟寂闻一步步靠近猎场。
“护驾、护驾!快保护皇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刀剑交错声响起,卫兵将人皇层层围起,长剑对准了戴着暗金面具的红袍男人。
蔺晨睁开了眼,看着那人一步步靠近自己。
直到对准那双赤红的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这种熟悉感几乎是在他第一次见到御花园中的赤弦时都没有过的。
“本座当是谁呢,要动本座的人。”翟寂闻面具下艳红的唇角勾起,“原来是小小东秦人皇。”
那断了臂的太监大喝一声:“大胆!”
而后红丝悄无声息的绕上他的脖颈,湮灭了他的所有声响。
人头落地,人身还直直的站着。
翟寂闻用一种欣赏美景的目光瞅了那太监一会,而后抬手一挥,狂风渐起,将那太监的尸体吹的倒了下去。
他拍拍手:“好一个忠心护主的狗腿子。”
人皇被吓得面目惨白,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翟寂闻的脚落了地,衣袍猎猎,青丝如墨被狂风吹乱,即便戴着面具也不难看出他的姿容绝滟,幽深至极的赤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暗芒,危险之中无一不是诡异的魅惑人心。
人皇盯着他看了半晌,声音都抖了起来:“赤眸、赤眸……”
他重复了许多遍,最后瞳孔震颤的看了一眼赤弦,再看了一眼翟寂闻,浑浊的眸中溢出恍然大悟,“你也是……南连皇室……朕说呢、朕说呢……”
若是忽视翟寂闻身上几欲要漫出来的邪气和魔气,剩下的只剩万千端庄大方的风度与矜贵。
“南连皇室这般年岁的不是只剩太子和三皇子了么?三皇子血统不正,未生出赤眸来,赤眸的只剩……”
“你可不知,南连皇室先前是有一对赤眸双胞兄弟,只不过哥哥身子不好,可我记得双胞胎有一位早在十余年前毙命,衣冠冢都立了十余年了。”
“是啊,传闻在十几年前,那双胞哥哥被流寇挟持到了城门口,最后皇帝亲手下令将其射杀,当真是大义灭亲,为了剿灭流寇,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
“我听的版本就大相庭径了,我听了好几个版本呢,一个说是这双胞哥哥在被挟持在城外之时便已经毒发身亡,还有一个说是双胞哥哥在春楼时便被烧的面目全非……”
“你们的意思是,此人是那死去的双胞哥哥?死而复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了,赤瞳多难出呀,还是如此端正的赤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