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靠近凤禅,阴影笼罩而下。

凤禅用一种十分阴毒的嗓音说:“看见太子殿下跟前那个人了么,本小姐要他死。”

“看见了。”

一个清润温雅的女音从她身后响起,她一愣,想要回头,却发现一把折扇抵在了自己脖颈前,而扇骨上伸出根根利刺。

只听那女声问:“你要如何让他死。”

凤禅不敢说话。

扇骨贴近她的脉搏,她能感受到尖刺的冰凉,脖颈处已经传来一丝疼痛,她看不见自己的脖子,心中却知这人不是善茬,那尖刺此时多半刺进自己脖子里,要么就是即将刺穿自己的皮肉。

只听身后那人冷冷道:“说。”

“我……”凤禅浑身冒了冷汗,却依旧满口谎言,“我只是一时……心生嫉妒……随口一说……”

那人的声音瞬间更为冰冷,“别装了,你在此处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楚,你若再满口胡话,我便在意不得你这条贱命,只能杀了。”

贱命?

怒气瞬间不受控制的从凤禅心底涌了上来,她极会控制情绪此时却有些按耐不住,她最听不得别人在对她的言论中出现一个“贱”字。

这个疯子,可知她是谁么?!

竟敢说她贱?!

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难道她是公主不成?!才这般眼高于顶连她凤禅也看不上?!

还是根本就是瞎了,没看见陛下方才都如此喜欢她么?!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她一看周围,竟无人注意此处,她那个低贱的婢女也不知去哪了。

“别找了,你那婢女被我打发走了,不会回来了。”

凤禅的指尖快要刺破桌布,她拼命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除了调整呼吸外什么也做不到,她恨不能用刀子在这个疯子背上割几根歪斜的树枝,然后再钻一个又一个的小洞,看一幅绝美的梅画诞生于事,再看这疯子在血液喷涌中死去。

她从未受人这般威胁,更从未有人有胆子在她跟前说她贱、说她装,她是被拆穿了才气急败坏,眸中阴毒的杀意也更重。

不论是对少祈,还是对自己身后这个威胁她性命的女子。

在她眼中已经将这个女子归为少祈一伙中。

此时在场的,除了少祈那贱人还有谁对她不满?!

在少祈抢走她扔给裴昭的绣球时她便看出来了,少祈不仅心机深重,比她还能装疯卖傻!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妒恨压下去:“我想……下毒……”

那人摊出一只手,平放在凤禅跟前。

这是一只玉白无暇的手,虽身上气势凌厉,手上却无任何杂质,纤细、小巧、粉嫩,指甲也带着健康的桃色,柔和而带珠泽。

她身边玩乐的时常都是家中十分有权势的公主小姐,其余人哪怕再金贵,手中也多少会有茧子,唯有家中十分有权势又十分得宠的,才会有一双这般纤纤玉手。

竟是……比她的手还好看几分……

凤禅咬牙切齿,在瞪着那只手时,丑恶的心态显露无余。

却听身后人提醒:“毒,给我。”

“……我、我没有……”

一股尖锐的痛意瞬间从脖子上传来,凤禅慌忙道:“我有!我有!”

她赶忙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交到了那女子的手中,可那女子手依旧不缩回去,叫凤禅不得不把身上所有危险物品全都交到了那只玉手上。

“这、这下……真没有了……”

那女子才将手收回去,可是折扇依旧抵在凤禅脖颈处,她凑近凤禅的耳朵,吐气如兰,却叫凤禅吓得动弹不得。

“别作妖,别动他。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那女子的声音很轻,很干净,却叫人寒颤,“……积点阴德,我会在暗处一直盯着你。”

“你胆敢动他一下,我就将你碎尸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