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师兄，到底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无妄谷。”

是，即便他们二人使出全部气力都很难突出重围。

在场的修士虽修为不及他们，可人数众多，再加上师兄重伤未愈还入了障，他们能冲出去的可能性极小，但也不是全然没有。

坐皇位或是入牢笼，师兄想与不想，他比师兄更清楚。

他知道师兄惦记的不过是东秦万千百姓，可在所有人心中，鱼和熊掌就好比自由与东秦，不可兼得。

还有别的办法。

整个东秦并非没了师兄就会亡，只要师兄愿意，就还有别的办法，只要师兄愿意，就能兼得。

“师兄，我只想问你，想走吗？”

二人之间的距离足以叫少祈看见裴昭动容的神情/

裴昭眼睫轻颤，张了张嘴，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我想与不想，走与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杀不杀人皇，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祈反问，“只要师兄给我一个理由，我就给师兄一个理由。”

二人之间又僵持下来。

平阳在一旁终于明白了少祈的意思，她一双美目中满是讶异，“少祈，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大师兄想走，然后呢？”

少祈目光瞬间染上清冽的杀意。

“那我就跟他一起”

他向来温和干净的嗓音一沉再沉，浅色的唇瓣中吐出几个字。

“杀出去。”

说这句话时，他尖锐的瞳孔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裴昭，里面的温度冰冷又炽热。

裴昭袖下的拳头猛地攥起，灰暗的瞳孔好似被少祈炽热的眸光印上浅淡的光芒，可片刻后又熄灭，忽明忽暗。

“……为什么。”他没等少祈回答，便又道，“我走不了，这是我的国，还有我的百姓。”

是走不了，不是不想走。

“有什么好走不了的，办法多着呢。”

天际倏然传来一个珠圆玉润的嗓音，叫人抬起了头。

只见长空中跃下二人。

一人蓝袍，一人白衣。

开口说话的正是那满身雅正、风度翩翩的蓝袍男子。

另一位白衣少年微微扬着下巴，没有说话，可神色却在应和，像是再说：就是就是。

少祈见到来人神色大喜：“二师兄……五师兄……”

平阳的眸中也闪过一丝慌乱，赶忙移开了头，像是不想被人发现似的缩起肩膀。

可这哪能逃过卫清阶的双眼。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平阳大步跨去，白不云速度比卫清阶更快，一下子冲到平阳身边，大呼：“师姐，你不讲武德，这么多年都不来个信！若非是师尊告知我和二师兄来人界寻大师兄，还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再见你一面！”

平阳垂着脑袋，不说话。

卫清阶走到平阳跟前，看了平阳一会，最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像以往在玉瑶峰一样，抬手摸了摸平阳的脑袋。

平阳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时已然泪眼汪汪。

见卫清阶和白不云来了此处，少祈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胜算就很大了。

卫清阶看着裴昭和少祈，面上带着熟悉的浅淡笑意，他平静开口：“无妄谷即将开启，是师尊差我们来人界寻大师兄，没想到小师弟和师妹也在，既然都在，就把事情处理好，我们一起去无妄谷。”

无妄谷？

几乎所有修士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能进无妄谷的名额少的可怜，几乎是所有北玄修士争破脑袋也想去的地方，后来成了三峰大比优胜者能进，可是连三峰大比都有门槛。

而能进无妄谷的名单也没对外界公开。

他们只听说过这东秦太子是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没想到也是三峰大比的佼佼者。

那个新来的男子说什么？一起去无妄谷？难不成他们几人都拿到了名额不成？

平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