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伤你的是天道天命

我也要将这无垠苍穹捅出个大洞。

什么是正确选择，什么才是无畏斗争。

他的正确选择是少祈，不管是输是赢，都不会是无畏斗争。

败了九千多次，他不差这一次。

悬在他脑中的字幕还在忽明忽暗的闪动着。

【请宿主做出正确选择】

【这只是个游戏世界】

【请宿主做出正确选择】

【请宿主捡起地上的剑 做出正确选择】

【请宿主做出正确选择…】

字幕不断变换，可变来变去依旧是那几个字不断重组，让他做出正确选择，字幕变换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可是报幕音带着湍急的电流声依旧在他脑中回荡。

正确选择？

他的正确选择是少祈。

只有少祈。

电流从那些破碎的字幕上炸开来，将他的大脑电到发白、发昏，将他的双目再次染上猩红。

好似他若是不做出那个所谓的“正确选择”，就会声声疼痛至死。

他的手臂在头脑发白的片刻收紧，浑身青筋暴起，皮肤烫的发红，冷汗急促的从毛孔中渗出，意识好似要再次被吞没。

这种感觉竟也让他分外熟悉。

好似就在上辈子，他脑子被洗去关于少祈所有好的记忆前，也受过这一遭。

他不能忘，再不能忘了。

不能以忘了为借口再给少祈带去伤害，不能以忘了少祈的好为借口将少祈钉入死牢。

他不仅不能忘，也要强大的活着，要带少祈一起离开这里。

带所有被困在此间迷失的人，离开这里。

【请宿主做出正确选择】

【请宿主自我修复感情认知】

【游戏世界是虚拟的】

【系统判定宿主对游戏NPC产生感情 请求抹杀错误感情】

【请宿主自我修复感情认知】

【虚拟游戏没有感情】

【查询初始指数 发现严重错误 警报 警报 警报 强制打开数据权限修改数据】

不行……不行……

不行！！！

【检测到严重……未知……干扰……】

嘀

一阵强烈的嗡鸣声和白光过后，只见报幕声在瞬间跟着字幕破碎成沙。

世界瞬间如湮灭一般寂静无声。

裴昭神色恍惚，身体瞬间紧绷，又在瞬间偃旗息鼓，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的冷汗、汗湿的额角、几乎要咬碎的牙关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所受之苦痛。

可他知道，这些，不过只是少祈来来回回重重叠叠一世又一世重生死亡里，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乃至于无穷尽死亡苦痛中的其中一种。

他后悔、内疚、怨恨无能的自己，创造出这样的人，却亲手将他推入地狱。

而他又欣赏、庆幸、感激自己，能够创造出这样的人，与他相见相知相识。

正确选择。

抹杀错误感情。

以及系统所说的：虚拟世界没有感情。爱情更为荒诞不经。

可是怎么办。

裴昭艰难的扯开嘴角，极尽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中沉沉滚出一个字：“爱……”

他抖着嗓子再次说出那三字，面上的神情被头脑的余痛折磨到几近崩溃。

“是我的错……即便如此……”

“我也……爱你。”

少祈的身体猛地抖动一刹，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然浓烈的爱意，只能回拥住跟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