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年终行祭结束,他们该回去了。
“太子哥哥!”
林守宴看到了祁镇,朝他挥手,眼里还泛着泪,手里还握着咬了一口的糕。他朝他跑来,往他手上塞了一块。
“哥哥,这个好吃。”
徐福全想要上前阻拦。太子的饮食都是有严格的规定,要人试吃了,才能入口。可他看到太子殿下垂眸看着手里的糕,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哥哥,他们说这里有个地方许愿很灵,宴宴想去挂个愿牌。”
祁镇看了林守宴一眼。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这个男妻。
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脸庞,亮晶晶的澄澈双眸,有着与京城男子不同的娴静婉约的氛围感,如菀菀生长的白蔷薇。
或许,在江南也难有他这样好看的人。
至于林守宴说的这个地方,祁镇知道。
据说很灵,但是有规矩。
一个人一辈子只能挂一次,否则所有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这个机会很珍贵,所以舍得用掉这个机会的人很少。
祁镇估计,也就这个傻子会在第一次来潜山寺,就把它用掉。
“徐福全,你陪他去一趟,别耽误回京。”
徐福全应了一声是,领着高兴起来的小傻子往愿牌的方向走。
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祁镇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点儿感触。也许,只有像林守宴这样的人,纯粹,赤诚,坦率,才能不被世俗束缚,能坦坦荡荡得面对心中所想,心中所念。
不必踌躇,
不必筹谋,
不必自耗,
一直明媚。
这样的人,在京城,在世间,是难言的珍贵,宛若此刻天边的太阳,明媚却不刺眼。却也同样遥不可及,活在祁镇触不到的地方。
突然,林守宴停下脚步,回过头,蹬蹬蹬得朝自己跑来。
好似一团温暖的光,跑到了跟前,将祁镇笼着。
“哥哥,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是病了吗?”
心口处有温暖的感觉荡漾开来。
祁镇看着他,“孤无事。”
“哦,那就好。”林守宴笑起来,“不过,宴宴还是挂一个保佑哥哥健健康康的愿牌好了。”
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
祁镇望着他,想说,你可知道那愿牌的珍贵?
林守宴又往祁镇手上塞了两块糕点,笑着转身,和徐福全一起走。
“宴宴不会写字怎么办呀?”
“老奴可以代笔。”
“啊!那不行!愿望被人看到就不灵光了!”
祁镇的目光追着他,一直等到看不见了,才低头咬了一口手上的糕。
好甜。
祁镇蹙眉。
这么甜,他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林守宴挂完愿牌,欢欢喜喜得和徐福全回去。
车马已经备好。
林守宴刚出来,祁镇身边的侍卫就上前,请他上祁镇的马车。
林守宴一喜。
这个好!
祁镇什么东西都是高配!
东宫里祁镇那个床铺,他就非常的惦记!
林守宴爬上祁镇的大马车。
马车很大,里面有软软香香的垫子,角落里还有装着瓜果点心的食盒。车厢里被暖过,和外面的温度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