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扣紧他主动握上来的手,另一只捏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捏了捏。感觉到手底下的人,微微一颤,有些发软,便在他唇上亲了亲。

声音微哑,“不说就是不记得。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被我欺负得直哭,说不要。我疼你,要退,你却又哭喘着坐起来搂着我的脖子,问我要去哪儿?一副我走了,就难受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这他妈

林闫没脸见人。

脑子里被祁镇勾出一点儿回忆。

祁镇以前不爱说话,什么时候都不爱。

林闫有点儿嫌弃,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出声,不太公平,就故意逗逗他。

现在的祁镇,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堪回首!

以前是真的仗着身份,太浪了。

林闫抬起一条手臂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咬牙切齿,“我记得,你别说了。”

耳畔传来一声带着热意的轻笑。

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亲吻没了,让人臊脸的话也没了。

嗯?

安静让人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应对。

难办,他接下来怎么演?

林闫正不知所措,一只手,拿下了他的胳膊。

“从前,你仗着我比你要脸,说浑话来臊我。如今也被自己说的话,臊到了?”

别提了。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从前也能看到皮囊下面的坏水,但算不上什么。

如今这坏水都浓得滴墨。

祁镇面色微凝,但很快又轻飘飘地道:“许是太想你了。”

“过来写保证书。”

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祁镇将纸铺开,把蘸了墨的毛笔递给他。

声线平和,说的内容却让林闫害怕。

“知道你会演,但不要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说,你写。”

林闫别无选择,跟个犯错的学生似的,被摁在书桌前,握着笔。

祁镇声音好听,说的话,却让林闫头皮发麻。

“吾林闫,今日在此立下字据。上表天庭,下鸣地府。不与祁镇和离,不背叛,不逃离。许白头之约,永谐鱼水之欢。此证。”

要命。

祁镇点点纸的末尾,“签字画押。”

林闫老老实实签上自己的名字。

祁镇将印泥推给他,林闫摁了手印。

祁镇又在他名字下方点了点,“写,卿卿。”

亲亲?

林闫皱眉,打心底抗拒。

谁家在保证书上写亲亲?

太黏糊腻歪了。

他不想写。

祁镇见他为难,“不会写?”

林闫没动。

祁镇将他拉起,自己坐下后,将人拉到腿上,从后面握着他握笔的手,一如当年教他写字一般,一笔一划写下

卿卿

林闫浑身都燥。

原来是后鼻音的卿。

祁镇起身,从桌上拿了一个东西,盖在了纸上,林闫才知晓那是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