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先回去,待公主醒了,奴婢差人知会你们一声。”

听到行云不愿进去通传,兰姨娘和容黛哭得更大声了。

“行云姑娘,您行行好,事关我们黛儿的终身大事,耽误不得!还请您帮忙通传一声,妾身和黛儿感念您大恩大德。”

“兰姨娘,不是奴婢不帮您,只是…”

行云有些为难,昨夜楹风当值,交接时,提到昨夜公主和驸马折腾到天蒙蒙亮,只怕今日不会起太早。

驸马走之前也交代了,让人不要打扰公主睡觉。

这兰姨娘和容黛小姐一大早就过来哭闹。

容黛小姐和淳王作出那种丑事,找公主哭闹有何用?

淳王是公主的兄长,公主还能替容黛小姐打他一顿不成?

况且容黛小姐上面老夫人父母长兄皆在,岂有公主这个刚进门的新妇插手的道理?

与其找公主哭闹,不如去求定国公进宫向皇上求情,将容黛小姐赐给淳王做侧妃更直接些。

心里想着,行云嘴上就说了出来,“只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定国公府老夫人、国公爷健在,容黛小姐的婚事,即便长公主是长嫂,怕是也做不了国公爷的主。”

“兰姨娘和容黛小姐不如先去请示了国公爷再说。”

听到行云的话,容黛只自顾自地小声啜泣着,兰姨娘却变了脸色。

她收起眼泪,紫檀木雕花椅也不坐了,径自坐到地上,捶胸顿足道,“妾身原想着有长公主在,定能护黛儿周全。谁知我好好的闺女,跟着长公主参加个宴会,清白之身竟这么丢了。”

“现在长公主没个说法,淳王那边也没个准话,只把我们娘俩推来推去,倒显得我们黛儿廉价!”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兰姨娘边说着,边冲容黛使了个眼色,容黛接收到她娘的信号,也开始大声哭闹起来,“娘,黛儿的命好苦!”

“就因为黛儿是庶女,就可以被他们这些天潢贵胄随意玩弄,连个说法都不肯给!”

行云急了,她忙跑到里间看姜妧姎醒了没。

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佛祖来了,也难睡着。

进到里屋,果然姜妧姎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按太阳穴。

没睡好,此刻她头痛欲裂。

行云忙上前请罪,“公主,奴婢有罪!奴婢不该把兰姨娘和容黛小姐放了进来。”

原本以为定国公府簪缨世家,主子们定是知进退,守规矩之人,岂料这兰姨娘行事怎跟山野村妇有一拼。

姜妧姎摆摆手,“无妨,服侍本宫更衣吧。”

兰姨娘和容黛的哭闹她都听见了。

她竟没想到兰姨娘会把容黛失身的罪责归咎于她看护不利上。

容黛是临出门前兰姨娘亲自塞她马车上的,况且容予也在,出了事不去找她兄长,倒叫她这个大嫂来背锅?!

两世为人,也算开了眼了!

姜妧姎换好了衣服,又不急不忙地上了妆,确定旁人看不出她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只是行走起来,腿脚还是有些酸软。

她紧咬牙关,暗暗想到,今夜必须分房睡!

不能再纵容容予需索无度了。

她堂堂长公主,成日里总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她在行云的搀扶下,出了卧房。

在她更衣上妆的过程中,兰姨娘容黛仍在哭闹着。

看到她出来,兰姨娘和容黛忙止了眼泪,端端正正地跪在中间。

姜妧姎走到主位上坐下,青离端上了一杯茶。

她品了口,悠悠说道,“昨夜夫君已经留话让淳王兄给国公府一个交代,想来很快淳王府那边就会有回话,兰姨娘又何必如此着急?”

有她和姜幼薇这个前车之鉴,想来即便淳王不情愿,也定会为了皇家声誉,纳了容黛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