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要姎儿肯见他,即便姎儿抽他一顿,他也眼都不眨一下。

可姎儿偏偏不愿给他这个机会。

实在不行,请皇后娘娘和阿姐出面帮他说说情?

容予慎重地考虑着,转念一想,这样不行,长辈出面就不是说情,而是向姎儿施压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

容予在沁竹殿吃闭门羹的次数一多,长公主同驸马闹了别扭的消息便在宫中不胫而走,很快便在宫中传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夜之间又跟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朝野。

这日下朝后,连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周柏屿都叫住了容予。

他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同长公主真的闹到分府而居的地步了?”

容予揉了揉眉心,不过夫妻间拌了几句嘴,怎么在众人口中传得他同姎儿过不下去的样子?

他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一旁路过的裴肆听到周柏屿的问题,也不动声色地放缓了脚步,眉眼间隐隐有喜意。

容予一阵闹心,他拧着眉不耐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柏屿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他轻声道,“你同长公主和离前,记得知会我一声。”

“你……”

容予心中警铃大作,他早就察觉周柏屿看姎儿的神色不对。

这下更坐实了周柏屿对姎儿狼子野心。

所以那日在淳王府,姎儿和周柏屿在一起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容予脑海中下意识联想到姎儿同他和离,转嫁周柏屿的场景。

他额角抽了抽,不,他绝不允许!

一个周柏屿,一个裴肆,他记下了!

想取代他,休想!

无论心中多么波涛汹涌,容予的脸上仍镇定如常。

他对周柏屿露齿一笑,“我同姎儿和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与姎儿生同衾,死同穴!”

说完也不管周柏屿作何反应,便扬长而去。

比起周柏屿的不怀好意,谢昀的反应便简单多了。

他拦住容予,冲他挤挤眼,凑近了鬼鬼祟祟地说道,“今夜相约月影楼如何?”

月影楼是上京最大的妓馆。

容予神色瞬间变了,他推了谢昀一把,没好气道,“滚!你不要说得我跟月影楼的常客般。被旁人听到了,传到姎儿耳中,我有口难辩!”

谢昀没脸没皮地凑近同他说着悄悄话。

“你这成婚后越发没意思了!成日兄弟间小酌你不去,宴请你不去。我知先前是公主管得严。如今横竖她不愿见你,兄弟请你松快松快,你别不识好歹!”

听着谢昀这逆天的发言,容予忙环视了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放下心来。

他一板一眼道,“姎儿从不拘我,是我不愿同你们胡闹!如今我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那些污秽场合,如非必要,我是不去的,我劝你也少去。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定下心寻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成家了。”

本是一番好意,反过来被容予说教了一通,谢昀脸都黑了。

他没好气道,“你们这些有心上人的男子可真无趣,我就多余叫你!”

说着谢昀甩袖欲走,容予拦下他,问道,“我们?除了我,还有谁?”

谢昀答道,“薛怀安,自打和周白薇定了亲,成日见不到他人,一天往周府跑八趟,也不看看人白薇都不带搭理他的。”

“崔蘅,为了栖雾阁的妓子,快把崔家那点老底都败光了。我觉得你有必要将他与那妓子的事跟崔家长辈透个信,免得崔蘅捅出弥补不了的大篓子!”

“还有那薛怀忆,平日里就他最闲,近几日也越发不好叫了。昨日我去他府上做客,他竟然深夜才归,还一脸春心萌动的模样,也是没出息。”

谢昀竹筒倒豆子般将这几人的情况给容予透了个干净。

容予摸摸下巴,近来公务繁忙,谢昀说得这些他倒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