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薇出嫁后,每次回门总是郁郁寡欢的,身上也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伤。
时日久了,姜妧姎才发现端倪,问了后才知道那庶子有暴力倾向,只要不顺心便要对容薇动手,床上也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让容薇有口难言。
那人打容薇时,总会挑些隐蔽的地方打,私下无人时,也总是污言秽语挂在嘴边。
偶尔容薇实在忍不下去,回府同府中的长辈告状。
偏那人长了副人畜无害的公子哥的模样,又有一张能言善辩地巧嘴。
他上门一说和,再有林氏做掩护,府中除了她,竟无人肯相信容薇。
前世容薇曾有过三次身孕,都在孕期被男子施暴后,小产了。
第三次,那男子动手时,容薇已怀胎八月,孩子小产时,都已经成型了,是个男胎。
见到是男胎,那男子哭得鼻子眼泪一把,后悔不已。
可已经晚了,容薇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之后,太医诊断,容薇此生极难再有身孕。
知道容薇很难再有孕后,那男子开始变本加厉,藏都不肯再藏了。
容薇回国公府的次数愈来愈少,极偶尔回去,身上的伤遮也遮不住。
如今想来林氏在为容薇挑选这门亲事时,便知道这男子是什么人了。
和温嬷嬷对质完,韩姨娘再回来时,整个人便显得失魂落魄的。
姜妧姎明白温嬷嬷口中林氏对容薇的安排对她的打击很大。
不过也好,让韩姨娘对林氏放弃幻想,她才能打起精神来,靠自己为容薇的终生幸福努力。
“林氏对世子下毒,又意图将容薇嫁给不入流之人,韩姨娘就愿意眼睁睁看着林氏在府里作威作福,为非作歹?”姜妧姎抿了口茶稳声道。
“可如今夫人病了。”韩姨娘嗫喏道,“或许日后容薇的婚事可以不经夫人的手。”
此时韩姨娘竟然庆幸起来,夫人居然病了,她甚至暗自期望夫人的病可以永远不要再好起来,这样她就没办法对容薇的婚事指手画脚。
姜妧姎压平嘴角,“今日大夫说若想林氏的病好起来,三五日,三五月,三五年都有可能!若是她三五日就能好起来了呢?”
“韩姨娘忍心看着她在府中继续作威作福?然后趁世子与我不备,继续给世子下毒?给容薇妹妹找不痛快?”
姜妧姎的话让韩姨娘的态度有些松动,她犹豫道,“可我……”
不等韩姨娘把话说完,姜妧姎打断她,“我问过崔家舅舅和府中的老人,婆母在世时,她的嫁妆多由姨娘你来打理,婆母的嫁妆有多丰厚,我是见识过的。”
容予交到她手里的薛氏的嫁妆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容晞那里。
嫁妆里良田,商铺,别院,庄子,金银珠宝数不胜数。
若没有几分能耐,想要管好可非易事。
“姨娘是会管家的,本宫信你!”姜妧姎肯定道。
当年薛氏刚嫁入国公府时,她的陪嫁庄子和铺面都是韩姨娘替她打理的,薛氏掌中馈那几年府中中馈也都由韩姨娘帮她分担着。
姜妧姎对她的无条件的信任,让韩姨娘有些动容。
“代为打理中馈,便意味着可以在女儿婚事上有更多的话语权。当初兰姨娘为什么拼命想把管家权攥在手里,姨娘心里应该也有数。”姜妧姎继续诱惑道。
果然听到这个,韩姨娘原本飘忽的眼神明显坚定了。
“妾身就听长公主的,接下这管家权。”
韩姨娘终于还是接下了这差事。
姜妧姎会心一笑,“如此就祝韩姨娘旗开得胜吧!”
“公主坚持让妾身掌家,不光是对妾身信任这么简单吧?公主可是有别的任务要交代妾身?”
韩姨娘一改之前怯懦的形象,整个人爽利了许多,也肯直视着姜妧姎的眼睛。
“韩姨娘果然是聪明人,之前是在藏拙。”姜妧姎笑道,“本宫确实有三件事要交代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