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披头散发,茶饭不思,只知道抱着枕头,声泪俱下地叫着,“齐儿,我的齐儿…
见人就拽着别人不松手,声嘶力竭地喊着,“是你,是你杀了齐儿!”
凡是见过林氏疯癫模样的人皆说林氏没有熬过丧子之痛,疯了。
姜妧姎得到消息的时候,挑了挑眉,“医书上说莺时散要连喝七日才见效,怎么林氏这才三日就魔怔起来?”
难不成是装的?
不怪姜妧姎疑心重,毕竟林氏有前科。
青离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或许是老天也看她不惯,想提前把她收了去。”
姜妧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摇摇头,“我从不信什么老天有眼,老天若是真的有眼,这世间又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不平事?走,好歹婆媳一场,陪本宫看看她去!”
姜妧姎在说婆媳一场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虽然这一世林氏只是她名义上的婆母,可前世林氏可是她嫡亲的婆婆,当然她也是帮着容齐和姜予初害她之人。
如今林氏疯了,她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擦亮眼睛好好地去看看她的笑话。
姜妧姎和青离特意先换了婢女的服饰坐了府中送菜的马车出了公主府,然后在开远门下车,转身上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另一辆马车,去了城外的别院。
在别院和行云她们汇合后,才重新坐上了公主府的马车回城,去了国公府。
这一番折腾自然是为了做戏做全套。
到了林氏所住的院子,隔着庭院也能听到屋内嘈杂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女子尖叫和疯魔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要齐儿,我要我的齐儿!”
“你们都是魔鬼,不让我去找我的齐儿!”
“齐儿没死,他没死,我刚刚还看到了他!”
姜妧姎勾勾唇,抬脚进到屋内,定国公容安正坐在上首抚着不长的山羊胡,长吁短叹。
一旁的淳郡王则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容黛站在他身后为他打着扇,淳郡王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容黛,丹凤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容黛则回以同样娇羞的微笑。
见到进来的姜妧姎,淳郡王掀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眼眸,淡然地饮着茶。
“妧姎妹妹身为府中的世子妃,来得还不如我这个女婿快,莫不是仗着有孕恃宠生娇了?”
淳郡王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惹得姜妧姎心里直骂他绿茶。
她不仅心里骂,嘴上也不甘示弱,“妧姎近几日在城外别院小住,上京何人不知?”
“不过是从城外别院回来,路上耽搁了些,实在不敢说恃宠生娇。”
“即便恃宠生娇,妹妹也有这个底气不是?这女子怀了孩子,总是娇弱些,淳王兄还没有孩子,到你府中的女眷怀了孩子,你便知道了。”
“你!”
听姜妧姎哪壶不开提哪壶,淳郡王重重地将茶杯放下。
他都不举了,怎么能让女眷怀孕?即便他还行的时候,府中的女眷一个个肚子也没消息。
提起这个,淳郡王便恼火。
“不过淳王兄,国公夫人当众指证你杀了三弟,害得淳王兄被父皇革了职。如今国公夫人病重,淳王兄还能不计前嫌地来看她,这般容人之量,叫妹妹好生佩服。”
姜妧姎的话中也满是揶揄,屋内众人皆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她们兄妹斗法。
淳郡王轻蔑一笑,“妧姎妹妹来得晚了,可能还不知道,太医已认定国公夫人得了离魂之症。”
“离魂之症非小病,想来国公夫人这病由来已久,只不过先前引而不发。”
“如此谁能说国公夫人当日在慕安坊所言非离魂之症发作?”
“妧姎妹妹应知离魂之症发作时,患病之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说得话又如何能成为呈堂证供?”
“如此容三公子被杀那日,除了国公夫人口口声声咬定是本王派人杀了容齐,现场并无其他人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