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陆九渊在她房中的一幕如走马灯般快速地在脑海中闪过。

她不明白为何昨日陆九渊还在畅春园因她当众指责苏半夏,急赤白脸地为苏半夏说话。

仅仅隔了一个晚上,他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没规矩的很。

难不成她醉酒后的冲动之举让陆九渊觉得她是举止轻浮,不守妇道之人?

被沈星洛提到名字,陆九渊乌黑的瞳仁微微闪烁,他有意无意地瞥向那立于他斜前方的窈窕女子。

从他的方位只能看到女子红透的耳根和精致的侧脸,陆九渊抿唇浅笑。

“那是自然!”关沵嘴硬道。

此刻关沵额头冒出细腻的汗珠,墨色袍袖下,他手掌紧握,手心被攥得已经出汗。

他和程雪润向来谨慎,一应行事均背于人后。

他在赌,赌陆九渊只是在诈他,赌陆九渊没有证据!

“陆……陆九渊,关沵说你构陷于他,你可有话要辨?”

即便是对陆九渊说得话,沈星洛却不敢看他一眼。

经过昨晚和今早,她已经不知怎么同陆九渊相处了。

身后传来陆九渊的轻笑声,他的声音低沉,因着刻意压低的声音又平添几分喑哑,听起来像情人的低语。

虽然没有回头,可从声音来看,陆九渊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沈星洛僵直着身子,脖子不敢扭动半分,生怕一个不慎,与陆九渊的眼神对上。

“上上个月二十一午时,大军攻进丰城,关小将军和程娘子在丰城县尉夫人的卧房里私会。”

“上个月十五夜半丑时,关小将军偷偷溜进了程娘子的帐子里。”

“这个月大军返京途经润城,关小将军和程娘子相约福来客栈天字二号房。”

“十天前,大军抵京前一天晚上,在兴城安营扎寨,关小将军和程娘子在兴城的飞来山山腰的密林中私会。”

陆九渊不急不慢地说着,他每说一句关沵额间的汗便多一些。

该说不说,陆九渊的记性比他都好,他都不记得和程雪润私会的时间和频率了,陆九渊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你……你血口喷人!”关沵咬牙道。

他不明白,他和程雪润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被陆九渊发现了,且不止一次!

“血口喷人?”陆九渊往前迈了一步,堪堪与沈星洛并肩而站。

从他开始说话,沈星洛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她没想到关沵和程雪润居然不知廉耻至此,更没想到陆九渊居然知道这么多,难怪他要劝她放弃关沵,是老天爷在帮她。

“沈大小姐,你信我还是信他?”陆九渊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星洛的侧脸,认真地问道。

“我……”沈星洛不得已斜眸看了陆九渊一眼,他坚毅的脸过于认真,以至于沈星洛不敢说任何违心的话,“我……我信……”

“星洛,你要相信我啊!”

“是啊,星洛,你与满儿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不会胡来的!”关沵和关夫人一同开口。

“信我吗?”陆九渊压着声音在沈星洛旁边低声道。

沈星洛咬着下唇,飞快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胡乱地点了点头。

虽然很不想顺着陆九渊的话说,可不得不承认,陆九渊的话可信度更高。

看到沈星洛点头,陆九渊唇边笑意更盛,“关小将军若是不认,那不如传人证,我们当堂对峙如何?”

“人证?什么人证?”关沵咬牙道。

“自然是能证明我所言非虚的人证。”陆九渊稳声道,“关小将军,恕陆某直言,陆某撞见你与程娘子私会不止方才我说得那几次,可单我自己的口供,不足为证。陆某方才说得那些,不止陆某一人瞧见,均有旁人可以佐证陆某并未构陷于关小将军和程娘子。”

“至于程娘子有了身孕一事,陆某也是偶然间发现了端倪。”

“程娘子月余以前便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