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声音低沉,周身颓然。

他素来看中的儿子居然如此狼子野心,只因他没有早立太子?

可他不立太子,也只是不想重复他这一代的的悲剧。

当年他是赫赫有名的征西大将军,常年带兵在外,开疆扩土,可以说大盛朝有如今的疆域辽阔,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正因他常年在外,不能像他的其他兄弟一样承欢父皇膝下,更因他不是中宫嫡子,所以他的父皇早早便定下了中宫嫡子,他的那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弟弟为太子。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辛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让与他人做嫁衣。

所以他反了。

如今他为了避开他的悲剧,所以迟迟不立储,却不曾想这也错了?

“父皇,还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淳郡王看着容予,笑得狡诈,“容予我知道……”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容予心道不好,淳郡王只怕是要将他姐姐假死出宫的事说出来。

“淳郡王,你不是想让陛下为您准备一条船吗?!”

“淳王兄,你不是在找我吗?”

此时一道女声突然出现,打断了容予的话。

淳郡王回头,却见姜妧姎在韩晞宁的搀扶下挺着肚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到姜妧姎出来,淳郡王来了兴致,他唇角勾起嗜血的笑,“妧姎妹妹,你居然敢出来,不怕为兄我让你一尸两命?”

姜妧姎笑得狡黠,“我既然敢出来,淳王兄你猜我怕不怕?”

“为兄猜你大抵是不怕的,若是怕的话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为兄好事呢?”

淳郡王提着剑朝姜妧姎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

“称不上坏淳王兄的好事,我不过是自救罢了!”姜妧姎笑笑,“皇陵那日那五个贼子是淳王兄安排的吧?”

“是我又如何?”

淳郡王走到姜妧姎身前两米的距离,星河从姜妧姎身后走出,挥剑指着淳郡王的胸口,示意他再往前走一步,就刺穿他的胸膛。

淳郡王原地站定,看着姜妧姎,笑得妖冶。

姜妧姎凝声道,“不如何,淳王兄做初一,我做十五。”

“棋局已定,落子无悔,淳王兄棋差一招,不如愿赌服输?”

淳郡王唇边的笑意瞬间止住,“谁说本王输了?不到最后一步,本王没有输!”

“天启卫准备!带着人质杀出一条血路!”

天启卫便是淳郡王豢养的私兵,虽在皇陵那日折损了部分,却还有两万余人。

而皇家围猎负责安保工作的禁军也不过一万余人。

淳郡王相信凭着他手下的两万兵力,再加上文武百官家中女眷做人质,即便父皇也不敢对他下死手!

“妧姎妹妹,你不该出来的,你既然出来了,本王就不会让你活着!动手,拿下长公主!”

淳郡王说着吩咐手下去抓姜妧姎!

然而他号令发出后,却无一人响应。

他看看左右,大吼道,“愣着做什么,动手!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本王养你们何用?”

还是无人应答。

淳郡王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看到淳郡王脸上狐疑的表情,姜妧姎“噗嗤”一声笑了。

“大表兄,别藏着了,出来吧!”

沈霁在这里?

淳郡王环视四周,只见从他身后走出了一个身穿天启卫黑甲的兵士,他摘下头盔,露出他原本俊朗的容颜。

“沈霁,你怎么会混入本王的天启卫?”

沈霁露齿一笑,“淳郡王不妨再看看,这究竟是你的天启卫还是我们的沈家军?”

淳郡王睁大了眼睛。

他身后的天启卫纷纷脱下头盔,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居然全部都是生面孔。

姜妧姎适时给他解惑,“早在你让程雪润和关沵指认沈家时,我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