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裴肆迟迟不说话,容予又道,“三日后,我与长公主成婚,裴大人若有空,还请光临寒舍吃酒。”

凡是能在裴肆心上扎刀的机会,容予都不会错过。

方才裴肆眼尾的失意,不像作假。

对于任何敢于肖想姜妧姎的人,他都不会留情!

长公主,只能是他的。

裴肆扯了扯嘴角,勉强道,“能去喝容大人与长公主的喜酒,是裴某的荣幸。”

姜妧姎还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仍对裴肆笑得坦率,“裴大人找本宫,所为何事?”

裴肆敛了神色,郑重道,“眼下确实有件棘手的事需要请长公主帮忙。”

“但此事涉及闺阁女儿的私隐,不便为外人道,公主可否允许臣进马车一叙?”

听到裴肆是有正事找她,姜妧姎没有犹豫,立刻把裴肆请上了马车。

上车后,裴肆看到容予与姜妧姎竟是并排而坐,裙袍层叠,离得极近。

他们二人,一个丰神隽上,一个螓首蛾眉,极为般配。

他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又暗了一暗。

不过再失意,裴肆仍没忘了今日的来意。

“启禀长公主,臣近日梳理百姓提供的五贼子犯罪线索时,发现有一事很可疑。”

“哦?”姜妧姎来了兴趣。

“近几个月,京中多有官宦人家的女儿失踪。失踪女子的家人怀疑与牢中那五贼子有关。”

“可臣仔细盘问,发现那五贼子中有四人对此事毫不知情,独一人恐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妙龄女子失踪?

姜妧姎捏着下巴想了想,前世确实听闻上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妙龄女子失踪事件。

失踪的女子多是十五到十八岁的适龄未婚女子。

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且官职多在四品以下,官职虽不高,担任的却都是要职。

前世陆陆续续失踪的女子多达二三十位。

可直到她死,那些女子也不曾被找到,此案最后成了一桩悬案。

当然也有例外。

大理寺卿魏咎的女儿。

她在失踪三个月后,突然返家。

她返家后,魏家对外宣称女儿是与家人吵嘴后,离家出走,回了永州老家散心。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不是裴肆提起,她都快忘了此事。

如今想来,此事确实处处透露着古怪。

“裴大人,敢问那五贼子中谁与这些适龄女子失踪案件有关?”姜妧姎问道。

裴肆说,“赵承德!”

赵承德?父亲是宁县县尉那个?

“有何关联?”

“因失踪女子的家中都有人在朝为官。事发后,他们都曾动用各种手段搜集到了女子失踪时周围出现的可疑人物名单。”

“但因名单所涉人物过多,先前他们并无头绪。”

“长公主皇陵遇袭后,那些女子的家人觉得那五贼子连长公主都敢肖想,如此胆大包天,那自家女儿失踪说不定也跟他们有关。”

“有了这种猜测后,他们对照五贼子信息,查了可疑人物名单,最后竟真的发现了巧合之处。”

“几乎每一位失踪女子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都有赵承德的出现。”

若出现一次,可能是巧合,若次次出现那就不能是巧合了。

姜妧姎沉思道,“此事确实蹊跷,只是本宫无官无权,不知能帮上什么忙?”

裴肆抬眸看了看容予,发现容予并未看他,只专注地在看姜妧姎。

裴肆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当着容予的面,告他的状。

裴肆说道,“因为您的关系,容世子对那五贼子用了大刑。”

“现在那群贼子被折磨得只求速死,不愿再活。”

“裴某想请长公主劝劝容世子,暂停对他们刑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