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关注这些注定要离开的人,径直去到了被打砸的区域。
其中一家被砸得最狠的茶餐厅门口,老板瘫坐在满地狼藉的碎玻璃和木屑中。
这个四五十岁看着老实本分的中年汉子,此刻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
“天杀的畜生啊,我这铺子开了整整十年啊!”
“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我老张的为人,我老老实实做生意,从来没得罪过谁啊!”
“去年才咬着牙花了十五万翻新装修,全被砸了,就连桌子椅子和餐具也全被砸烂了。这是要我的命啊,让我一家老小以后怎么活啊,呜呜呜……”
他的哭声混杂着愤怒和绝望,令人心酸。
白振宇正脸色铁青地与负责现场的陈督察低声交涉。
苏淼淼则安抚被砸被烧的商户们,表示她愿意承担店铺的损失,届时会重新帮忙装修好。
当然,钱是二房出。
就在这时。
两个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身影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正是白兴隆和白兴旺兄弟俩。
白兴隆脸上挂着虚伪的悲悯,眼神却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声音拔得老高,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哟,这不是我们心地善良的好侄女嘛,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还好意思跑到这里来装好人了?”
他故意环视着周围的惨状,啧啧摇头,
“啧啧啧,看看这火烧的,看看这砸的,真是造孽啊!听说那帮打砸放火的混混,可是口口声声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呢!”
白兴旺立刻阴阳怪气地帮腔,矛头直指苏淼淼:
“就是啊,自己一手策划的脏事,弄出这么大阵仗,现在又跑来装模作样地处理。”
“侄女,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是来看看你的杰作,还是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来堵住这悠悠众口啊?”
两人一唱一和,试图将脏水彻底泼在苏淼淼身上,激化租户的愤怒。
“让一让,让一让,肇事者抓到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只见小凯在前方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通道。
万斯年身姿挺拔,带着一股冰冷矜贵的强大气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紧跟着神情冷峻的黑水成员们。
他们正牢牢钳制着几个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混混。
走在最后的,是秦朗亲自拎着的,如同拎小鸡般押着的二房的管家徐福。
徐福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裤裆处甚至浸湿了一片可疑的水渍,散发着难闻的骚臭味。
领头的混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梗着脖子,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嘶声喊道:
“阿sir,冤枉啊,是白小姐,是白小姐指使我们干的!她让我们给不签退租协议的租户们一点颜色看看,火也是她指使我们放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闭嘴!”万斯年厉声打断,“死到临头,还敢诬陷!”
他不再废话,直接从手机的文件袋里掏出一叠照片。
高高举起,展示给在场的陈督察、媒体和所有围观者。
照片上,清晰地记录着徐福将厚厚的几沓现金塞给那个领头的混混,两人交头接耳,神情鬼祟。
“看看,这就是证据。”
“就在两个小时前,在九龙城寨外围的福记茶餐厅后巷。”
“白家二房的管家徐福,用这十万港币收买这群九龙城寨的烂仔,来铜锣湾的商铺打砸放火,并栽赃陷害白家千金苏淼淼。”
陈督察最近被白家二房这摊烂事搅得焦头烂额。
尤其是上次白奇伟报假警害他被郭局长当众呵斥,升职加薪彻底泡汤,心里早就憋着一股邪火。
此刻,看着万斯年给的照片,他眼中寒光一闪,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将照片狠狠怼到徐福眼前,厉声呵斥,
“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