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肆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夸张地仰头大笑。
笑声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放过?哈哈哈!乔年,你在做梦吗?!”
他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阴毒扭曲,死死钉在白振宇身上。
“我想了想,还是你儿子最合适。”
“乔家五代单传的独苗,承载着你们乔家全部香火的希望!”
他一步步逼近白振宇,
“把你儿子送下去,让你们乔家彻底绝后,让你那死鬼老爹在九泉之下,眼睁睁看着香火断绝,那痛苦……啧啧啧,想想都让我痛快!”
“自古以来婚嫁都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谁叫他当初那么绝情,我女儿做妻不行,做妾也不行,真是寒透了我的心!”
他走到被死死按在冰冷湿滑船舷边的白振宇面前。
白振宇虽被压制,却毫无惧色,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酷似乔年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毫不退缩地瞪着关肆。
关肆被他这眼神看得微微一怔,随即“啧啧”了两声,语气带着一丝赞赏。
“乔年,不得不说,你这儿子倒真是个有种的硬骨头!可惜……”
他伸出那只枯瘦的手,缓缓抓向白振宇的后背,“可惜摊上你这么个害人害己的爹!”
就在关肆的手即将触碰到白振宇的一瞬间。
“咔嚓”
如同死神叩门般的子弹上膛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关肆的动作瞬间僵死。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紧接着。
一个如同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带着刺骨湿冷的柔美声音,紧贴着他的后脑勺响起。
“关肆~”
关肆浑身剧震,即将触碰到白振宇的手僵在半空。
他猛地想回头,却被冰冷的枪口死死顶住,动弹不得。
苏淼淼浑身湿透,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落下。
她身上的粉色大衣早已不见,湿漉漉的身上,套了件干爽的外套。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和海浪声,进入关肆耳朵里。
“老畜生,千算万算,可惜你算错了一步!”
“我苏淼淼,可不像你那个只会躲在深闺里自怨自艾、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蠢女儿!”
“更不是任你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我的命,别说你这老畜生,就是老天爷亲自来收,也得问我苏淼淼答不答应!”
关肆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受到了身后湿冷的、致命的压力。
但他不愧是老狐狸,在极致的恐惧中,竟挤出一丝扭曲的冷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呵,苏淼淼,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活着离开吗?!”
他声音嘶哑,带着威胁,
“看看周围,只要你的手指敢动一下,我的保镖,会立刻把你、把你全家、还有你男人打成筛子,让你们一起给我陪葬!!!”
苏淼淼闻言,不仅没有惊慌,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反而更深了,眼神里充满了看跳梁小丑般的、赤裸裸的不屑。
“哦?是吗?”
“关肆,我建议你,现在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的保镖敢开枪吗?”
“什……什么?!”
关肆浑身猛地一僵。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他再也顾不得脑后的枪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扭过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甲板上,他带来的那些持枪的保镖,此刻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软泥,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有的悄无声息,有的还在微微抽搐,但显然都失去了战斗力。
而站在这些人中间的,正是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秦朗、冷月,以及另外几名黑水成员。
他们如同刚刚完成狩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