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骋!”

直到此刻,姜宁持续紧绷的神经才敢放松下来,劫后余生,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陆骋紧紧把人抱在怀里,薄唇开合,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给糊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洞里都只有姜宁发泄的哭声。

陆骋等她哭痛快了,自己也平复了情绪,才拉起姜宁的手开始检查,“对不起,我来晚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没有受伤?”

姜宁抹了眼泪,抽噎着摇头。

陆骋看到她脚上穿着没有跟的高跟鞋,而且只有一只。

另一只脚上只有袜子,泥糊得几乎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

他不敢想象姜宁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更不敢想,从今天下午到他出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得有多害怕。

“走,咱们回家。”

他拉起姜宁的手,依次穿过逼仄的石缝,到了外面,他先给向野打电话,让他在刚才分道的地方等着接应,之后又打给施捷,告诉他人找到了,让把撒出去的人都召回来。

晚上七点多,天已经黑尽了,手机还剩最后一格电,陆骋让姜宁拿着照路,又脱了外套罩在她头上挡雨,自己弯腰蹲在她面前,“来,我背你。”

折腾这么大半天,又累又怕的,姜宁也是真没力气了,顺从的趴到陆骋背上,搂紧他的脖子,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陆骋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姜宁鼻子发酸,温热的眼泪顺着鼻尖滴到陆骋脖子里,“我还以为今天死定了。”

一路奔逃,她已经透支掉了全部的体力,如果真是杜成宏找来,别说手里只是把灰刀,就算握着屠龙刀,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陆骋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对不起……”

姜宁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是我运气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陆骋没解释。

要不是他把杜家父子收拾狠了,杜成宏也不会恨上姜宁。

又或者是他收拾得还不够狠,所以杜成宏才有胆子有余力来报复姜宁。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他做得不到位。

趴在陆骋宽大坚实的背上,姜宁的心逐渐安定下来,理智也迅速回拢。

“简书颜怎么样,她没事儿吧?”

陆骋说:“她没事,那个男的好像精神有问题,一直让她跪着道歉,念检讨书,后来突然发疯要砍她手指,小鱼及时赶到把人救下了。”

姜宁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山里地形复杂,枯叶杂草遮盖,碎石遍布,陆骋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很快出了一身的汗。

姜宁心疼他,想下来自己走,陆骋勾着她的腿不放,“要不我俩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叫向野过来背咱俩走。”

他说的一本正经,姜宁知道是想逗她开心,但这会儿确实笑不出来,淡淡回了句“也行”。

后面一路俩人都没再说话,与向野顺利汇合后,向野在前面开道,时不时的搀一把拉一把,速度快了不少。

简书颜等人先一步从山里撤出来,都在路边等着,陆骋一出现,一群人立即拥上去。

一见到姜宁,简书颜先哭为敬。

姜宁不知道自己现在浑身是血的样子有多惊悚,还强挤出笑来安慰简书颜,结果简书颜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救护车已经等候多时,随车医生立马上前给姜宁做了个初步检查,除了跑掉鞋的脚上有几处较深的锐物刺伤,没有发现其他伤势。

大家还是不放心,乌泱泱一群人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又做了进一步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大家才算是真的放心。

晚上十点,姜宁坐在轮椅上,由陆骋推着走出诊室。

她右脚缠着纱布,脸上贴着创口贴,脖子上的紫红指印扩散成一条条的深紫,不用想也知道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