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医生意味深长的眼神,陆骋鲜少有这样张不开嘴的时候。
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一会儿还要取针,医生怕他弄不好,加上是施茉交待的,也不好怠慢,就没急着走,在客厅沙发坐着休息。
陆骋坐在床边,按着姜宁扎针的手以防她乱动回血。
姜宁输着液又睡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迷迷糊糊情绪激动的喊着“别走”。
陆骋无从知晓她到底在挽留谁,也不想去探究那么多,看着她虚弱难受的躺在那里,恨不得能代她受过。
昨晚一直没合眼,今天也没补觉,陆骋就这么握着姜宁的手靠在床头睡着了。
医生来取针时叫醒他,把人叫到客厅再三叮嘱静养静养,陆骋硬着头皮听完,再客客气气送人出门。
天已经亮了,简单洗漱后,他又开始熬粥熬药。
今天是周一,姜宁被闹钟吵醒,临时发信息请了三天病假。
她发的语音,严重嘶哑的嗓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她现在这情况,去了学校也上不了课。
请完假就睡不着了,她披了件针织外套下床,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静悄悄倚在门框上看陆骋一丝不苟的淘米,加水,开火,然后拿抹布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
被梦中情手握着,那条抹布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姜宁心里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得满满当当,很温暖,又莫名想哭。
自从爷爷奶奶走后,这个家就失去原有的温度,静悄悄冷冰冰。
简书颜和周知航有时会来,来了又走,不会停留。
也许有一天,陆骋也会走……
砰砰砰,姜宁的思绪被强行打断。
大门被人拍得震天响,同时陌生男人粗暴凶狠的声音传来,“开门开门,快点。”
第43章 家被‘偷’了
门口吵吵嚷嚷,除了叫门的,还有其他人在说话。
陆骋凑到猫眼一看,五六个大汉叼着烟在门口围着。
领头的是个光头,脑袋上纹了个什么图案,猫眼里看不太清。
豆豆鞋紧身裤,脖子上挂条大金链子,穿着黑背心,肩上搭着一件皱巴巴的皮衣。
“谁呀?”姜宁问陆骋。
她没看猫眼,光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故作镇定的脸上到底还是露出一丝紧张。
难道是杜家派人找上门来了?
陆骋按着她的肩膀推人往房间走,“没事儿,你再回去睡会儿。”
姜宁侧身闪开,睨他一眼,折回去开门。
陆骋拿她没办法,笑容宠溺又无奈。
手臂环着细腰上一收一提,把人放到身后,陆骋站到前面来打开门,气势外放,不怒自威,“找谁?”
拍门的小弟被他犀利的眼神震慑,退到光头旁边,“大哥。”
光头走上前,把烟蒂扔到脚下踩灭,咳两声,扭头吐出一口浓痰。
陆骋恶心皱眉,眼里闪着锋芒。
光头手往旁边一伸,小弟恭恭敬敬放上来一个红本本。
是房产证。
姜宁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光头把房产证打开,竖抓着递到两人面前。
只见所有权人一栏里写着赵魁,下面的房屋信息,正是姜宁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赵魁,“都看清楚了吧?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姜宁抓过房产证又逐字看了一遍,一直看到每个字在眼前变得陌生起来。
赵魁抽走房本,递回给小弟收好,“看清楚了吧?姜照源先生以两百万的价格把这套房子卖给我了,资料完整,手续齐全,就是警察来了,你也得给我把房子腾出来。”
姜宁涨红了脸,双手攥拳,牙关紧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房子是爷爷留给她的,爷爷临终前当着所有人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