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邑现在立刻说出,那她的任务将迅速完成。
云杉还没做好准备。
云杉垂在身侧的手高度正好在水星洲头顶,她顺势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抚着,真实的触感也给她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谁知云杉刚上手摸了下,水星洲立刻巴巴凑过来,毫无形象地将头靠着云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甚至还伸出双臂圈住了她的小腿。
依赖又臣服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
牧洛和云青对水星洲这幅样子见怪不怪了,水凝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水邑仅剩的那只独眼猛地瞪大。
这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双眼都瞎掉,就不用看见自己的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云杉看着水星洲眼泪汪汪的样子,细密的心疼不知不觉爬满了心脏。
“没关系,我不会向银砾帝国透露他的下落,水邑任由你和水凝前辈处置,为前任陛下报仇。”
云杉俯身轻轻撩开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像吻过他的伤痕。
“好。”
水星洲点点头,伸手擦净了自己脸上的泪痕,避免弄脏云杉的裤子。
“这么看来,你该感谢我才对,”
水邑似是不愿再看见水星洲的样子,闭上了眼睛,面对水凝的方向道: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有那么优秀的儿子,比这种会向雌性摇尾乞怜的废物不知好多少倍!”
水邑知道这是水凝的逆鳞,反正他现在烂命一条,非要恶心恶心他们才行。
没想到水凝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淡笑道:
“是吗,这点我不清楚。”
“但他们表兄弟,确实都把自己的父亲收拾得很好。”
云杉看向水凝,看来她知道伊琮把程厉扳倒的事。
“问完了吗?解药的事,急吗?”
水凝问云杉道。
云杉摇摇头,“不急,可以先让调查一下他的实验室再慢慢找。”
“嗯,我帮你一起找。”
水星洲配合道。
水凝点点头,手掌轻轻抬起,冰池中的冰高度再次上升,已经冻结到水邑的胸口。
水邑见几人准备离开,忽然叫住了水星洲。
他心里不服,抱着非要膈应云杉的心态,急促开口道:
“慢着,云研究员,你曾经中毒,是水星洲帮你吸取毒素才救了你一命。”
云杉停下脚步,水星洲则皱眉看他。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水母族的雄性,同样也能吸取跟自己结契雌性的生命力。”水盈就是这样被他害死的。
云杉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饶有兴致地故意配合他问道:
“哦,所以呢?”
水邑见她“咬钩”,立刻乘胜追击:
“他现在爱你,但以后呢,还会爱你吗?”
“和这样的兽夫结契,你真的能做到毫无芥蒂吗?”
云杉沉默不语,只是挑了下眉,嘴角带着隐约的笑意,将目光转向水星洲。
水邑以为云杉起疑心了,又开始对水星洲撬墙角:
“我的宝贝儿子,虽然你现在被爱情蒙蔽了,但水母族的特质,让你永远都有退路,等到厌倦的那一天,你就......”
“哦,这就不劳父王费心了。”
水星洲将最近贴身携带的水母贝壳和六棱形水晶掏出来,指尖颠覆下里面的银色粉末上下飘荡。
“这里面的毒,估计会比你的毒再强上一个度?”
“反正如果我伤害云杉的话,足够杀死我了。”
“怎么样,听见这个父王还满意吗?”
水星洲说着还颠颠跑到水邑面前。
生怕他看不清似的踏上冰面,将六棱水晶在他眼前晃了晃,歪了歪头一脸纯真道。
云杉则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