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娘道,“行了,酒菜已经准备好了,都已经过了饭点,都不饿吗?”
经柳二娘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好饿。
三家人分男女坐了两桌。
吃过饭,村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村长招呼着村里人架锅准备流水席。
从明天开始,纪家湾大摆三天流水席。
银子是各家凑的。
纪月得知此事的时候,全村人都凑了银子,就连老纪家都给了几个铜板。
没办法,他们家如今就靠着纪高尚一个人挣钱,养家里的老弱病残。
能扣出几个铜板来,已经不错了。
纪鸿中状元的事纪高尚告诉了纪福,原本看着都要入土为安的人,居然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纪鸿回村的这天,还特意让纪高尚将他背出屋子,远远的看着纪鸿身着锦缎,披着大红绸子回村。
“纪家光耀门楣了啊!光耀门楣了。”
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纪高尚蹲在他身旁,听着他渐渐小的声音,看着远处被村民们围在中间的纪鸿。
许久之后,将已经咽了气的纪福抱进屋里,先给他清洗一遍,换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裳。
然后拆下一块门板,放在堂屋中间,再将纪福抱到门板上,用早已准备好的白布将他盖上。
脸上用黄纸盖上,脑袋下枕这一碟黄纸。
做好这些后,他蹲在一旁默默的烧着纸。
纪春根看热闹回来,闻着家里有烧纸的味道,走到堂屋看到躺在门板上的纪福,以及在烧纸的纪高尚。
顿了顿,走过从纪高尚手里拿过一沓纸准备烧。
纪高尚道,“倒头纸不用烧太多。”
这些年为了养家糊口,他什么活都干,帮村里死了人家干活那更不在少数。
所以,家里老人死该怎么做,他比他老子更清楚。
纪有根看了眼躺在门板上的纪福,“那咱咋整?”
“等纪鸿的流水席过了再说吧。”
纪有根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死的好歹是他爷,他一个当孙子的,就算当了状元爷,也不能让长辈给他让路吧?”
“这是爷的意思。”
纪有根愣住了。
“爷听说他高中状元,很是高兴。”
纪高尚又道,“三天我会去找村长,让处长主持爷爷的丧事。”
这些年来,他帮着村里人干活,村里人已经不那么排斥他了。
倒是纪有根,平日里游手好闲,正事不做,成天就在广场上瞎逛,没得吃就去抢孩子们的吃食。
惹得村民们见他就跟见了老鼠屎一样,恶心难受。
想要把他丢出去吧,好歹也都是纪家人,他也没干什么太坏的事。
可不赶出去吧,老是把孩子们惹的哭唧唧的回去。
纪娇娇就更不用说了,成天躺在屋里,就等着纪高尚伺候她。
纪福去世的事,她在家也知道了,可就是不出屋。
接连三天都是纪高尚一个人忙活,纪有根则在广场上吃吃喝喝。
好不容易村里摆酒席,他能跟着混顿饱的。
三天流水席过后,纪高尚去找了村长,把纪福过世的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纪家,把这事告诉纪家人。
纪春生犹豫挣扎了好久,纪月看着头疼。
“你想去就去。”
作为亲生儿子,她不拦着他尽孝。
也是看在这些年老纪家都挺本分的份上,让纪春生去的。
顺带还带了些银两过去,她从村长那里得知,这次全村摆流水席,纪高尚也拿了钱出来。
就冲着这点,纪月也不会太吝啬。
纪春生拿了钱,带着家里的几个家丁就去了老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