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细节,或许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只是星落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曲维舟的这份重视,究竟能有多深?杜宝颜心中揣度,却又满是担忧。她见过太多纨绔子弟的浅薄爱情,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不愿星落沉溺其中,最终遍体鳞伤。

“他有妻子了。”星落闭了闭眼,笑得苦涩,声音轻得像一缕风,“杜姨,我明白您是为我好。”

“你不明白。”杜宝颜摇头打断她的话,神情罕见地严肃,“你这是飞蛾扑火。我宁愿你没有心,也不希望你把心交给曲维舟这样的人。他即便没有妻子,你跟着他,也不会有好结果。他的世界,不是你能触碰的。”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恳切,却也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星落低下头,沉默不语。杜宝颜望着她,心里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话过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星落还精心准备了礼物,可现在却让她听了这么一番说教未免有些扫兴。

她叹了口气,转而轻声聊起些琐碎的趣事,试图缓和气氛。然而,星落只是偶尔附和,笑容明显有些勉强。没过多久,她便借口疲惫,回房间休息了。

关上房门,星落倚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伪装确实耗费了太多精力。她随意翻出点宵夜垫了垫肚子,然后洗澡睡觉。

过了几日,星落在家完成了基本的课程后,下午便向杜姨请假,去附近的超市转转。她特意挑了个僻静的地点,走在街上时,刻意将钱包露出一角,眼角余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神情鬼祟的年轻人果然盯上了她。她步伐不疾不徐,缓缓朝前走去。

果然,那人一把抢过她的钱包,撒腿就跑。星落大喊了一声“抢劫”并未追赶,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围观的热心路人帮忙。没过多久,有人便被群众制服。星落连声道谢,随后和目击者一起去警局报案。

警局里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星落的案子并不算特别。她正向一位年长的警员咨询,那人翻着文件,随口喊了一声:“阿昭,过来,这里有人报案,是抢劫案。”

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短发利落干净,身着制服,看起来也就比星落年长个两三岁,比曲维祯还要年轻。面庞很是稚嫩青涩,但是眼神却是狡黠而倔强得,虽然看起来温驯,但是剑眉微扬,难以掩饰骨子里的桀骜。

小土狗在星落的神识中轻轻汪了两声,似乎在揶揄她原来故意选了这儿来见苻昭啊。

“抢劫案?”苻昭走近,听了前因后果后点点头,“人赃并获,我来处理吧。”他侧头看了星落一眼,问:“是你报的案?”

“是我。”星落小声应道。

苻昭点头,招呼她道:“来这边,录个笔录。”他拿了一把椅子给她,又坐到桌子上,随手抽出纸笔,咬开笔帽,低声问:“怎么回事?”

星落一五一十地将被抢的经过讲了一遍,还指了指身后一位帮忙抓贼的路人:“是他们帮我抓住的。他们都是目击证人。”

苻昭听了,微微一笑,阳光洒落在他眉宇间,显得更加俊朗。他扬了扬手中的笔:“算你运气好。”随后,苻昭和同事们开始审问嫌疑人,星落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抢劫犯不过是个落魄的赌徒,输光了钱又饿了几天,见星落一个单薄的女子便起了歪心思。这案子不复杂,东西原封未动,很快就处理完了。

苻昭转过头,看见星落还坐在角落里,走过去说:“案子结了,你可以回去了。”⑸8.06;41⑸0'⑸铑啊咦;群

星落连忙道谢,弯腰时,脖子上的滚珠项链滑了出来,反射着微光。苻昭不由多看了一眼,随后笑道:“你的项链很好看。”

星落低头瞥了眼,语气温和:“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苻昭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翻开笔记本,漫不经心地问:“你留个电话号码吧,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星落报了一串数字,苻昭记下后,抬头笑道:“行了,可以走了。”

两人互道再见,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