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狱警突然告诉他有人来探望。苻昭一愣,心中充满疑惑,他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人,想不到竟会有人特意来看他。他被押着来到会见室,绕过桌子,看见了一张久违的面孔。

那人正坐在桌子对面,眼睛如昔日般清澈,面带微笑。她的肚子已经隆起,显然已接近临盆的时刻。

星落看到他时,轻轻笑了笑,语气温和:“许久不见了。”

苻昭沉默了一瞬,然后慢慢坐下,他低下头,盯着不锈钢桌面倒影里的自己那张脸被铁栅分割成惨白的几何图形,比墙根的野猫还落魄三分:“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星落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言辞:“当然要来看你了。”她顿了顿,唇角翘起的弧度像手术刀划开的切口:“我想知道,我举报的人的最后下场。”

苻昭难以置信地看着星落,他不是没怀疑过,身边所有的人几乎都让他怀疑了个遍,包括星落,只是他认为星落心灰意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顶多就是彻底远走他乡,销声匿迹。

只是他没想到,幕后的人竟然真的是眼前这个他曾经认为的人畜无害柔弱无辜的少女。

星落的笑容依然透着嘲讽:“不相信吗?可举报的人的确是我。我知道是你背叛阮科,通风报信致使曲维琛被枪杀,也是你暗中派人要去谋杀阮科,却让他滚落山崖遍寻不到,但因此嫁祸阮科窃取了那笔赃款潜逃。至于你想要杀害曲维祯……”她扑哧一笑,说道:“你想借我的手,其实,算是我借了你的手。是我放风给曲维祯你在寻找阮科,于是他跟踪你知晓了阮科的下落才过于莽撞地去围剿阮科,然后死在了你手中。”

“那笔钱根本不是我拿的,是阮科!”他愤怒地开口。

“我知道。所以我才把自己的首饰变卖,把那笔钱偷偷放在了你的住处。他们知道那根本不是原先丢失的款项,只是没有这个理由,他们如何吞了这笔钱呢?怎么样,被人背叛的滋味儿也不好受是不是?”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苻昭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冷冷地问:“你到底为了什么?”他印象中的星落是那个啜泣着忧伤的姑娘,哪似此刻裹在羊绒里的修罗。

星落微微一笑,眼神冷淡:“不为什么。看你们活着我不开心。”

苻昭的心头一阵刺痛,他的手指攥紧,冷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不懂我的心意吗?”

星落突然嗤笑出声,那笑容如冰冷的刀刃:“心意?你所谓的心意,不就是背叛我的父亲,然后想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你所谓的心意?你和曲家那些人没什么分别,你们都该死。”

“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苻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盯着她,仿佛她是唯一的解答。他不想相信自己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事实摆在眼前,无法否认。

星落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只是轻轻地摇头,目光从苻昭脸上移开,冷漠地站起身:“比起从前你们做过的事,这些算不了什么。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祝你好运。”

苻昭的内心如同被针扎般剧痛,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的背叛,更不能接受自己被玩弄的事实。“你别走!”他愤怒地吼道,“婊子!你tm不得好死!”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痛苦,那些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他想抓住她,想要问个清楚,想要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赶来的狱警猛地按住,堵住了他的嘴。

曲家一夜之间覆灭,丛淼的家族亦受牵连,昔日繁华顷刻崩塌,往昔锦衣玉食化作过眼云烟。她一向被娇宠着长大,从未尝过真正的苦涩,如今从云端跌入尘泥,这样的落差犹如刀割在心,令她难以忍受。

她不甘心,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便匆匆找了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男人结婚,妄图借此重新回到上层社会。

然而,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她带来的拖油瓶,冷淡疏离,甚至厌弃。

她没办法,只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