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
“……为什么?”
“怕你会突然消失。”谢愈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我曾经有一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在我20岁那年放了一场烟花帮我庆生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
“……死了?”
“……不要那样诅咒她。”
“抱歉。”
“是不想看见我躲起来了。”谢愈说着又是泄气,看向天上的星星:“所以我不喜欢看烟花,热闹的时候我不热闹,离场之后更加寂寞。”
“为什么会不想看见你躲起来?”
“当时做了一些让她很不愉快的事情吧,”谢愈回忆道,语气里有些懊恼:“但是你别怕,我真的不是个坏人。”
“那……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桑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暂时不是。”谢愈沉默更久,然后说出这几个字来。
“暂时不是?”
“希望以后也不是。”谢愈似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没几个朋友,不想将你也气走。”
“噢,你这是风声鹤唳了。”桑予能明白他的想法了。
“嗯。”谢愈又沉默了,歇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侧头看向她问道:“你不会走吧?”
“现在暂时不走。”桑予看着他也很认真地说道。
“……那是以后也会离开?”
“这个说不好,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烟花设计师还是搞装置艺术的,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不然我的灵感也会用完。”桑予对他说实话。
“那你真的是很热爱自己的事业。”
“……”桑予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酸涩了,仿佛大冬天喝了一口冰冻汽水的感觉,气泡一直灌到胃里不太好受,她突然就有一种冲动,她好像见不得他伤心失落。
像是谢愈这样在音乐上有极高造诣的人,伤心失落时候会不会写不出东西呢?还是被刺激得可能更加高产?
“如果,这里有能让我值得留下的人和事的话,我肯定会长久留下偶尔出去。”桑予最终这般对他说道。
谢愈听见她这句类似承诺的话眸光亮了一下,如稍纵即逝的流星:“好。”他算是应下了这句承诺了。
“那你现在心情能有好点么?”桑予也抬头看向天空,双手背在后面,这般问道。
“好很多了。”
“那还要看日出么?”她觉得谢愈需要休息。
“……要看,”顿了顿:“可以么?”
“……那走吧。”桑予本来还想逗逗他,但是看着他的眼神那么可怜还是心软答应。
他这样问她“可以么”就是想和她一起看,但是又没有说得太直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呐?
谢愈紧绷了一整晚的下颌线这才松了松,他觉得,只要和桑予一起度过这个日出……噩梦大概就能消散。
因为,日出代表的是新的一天到来,桑予还在的话,那就代表她没骗他,暂时不会离开。
他浑身放松下来,还有点儿心情和Viki玩儿。
Viki是一条陪伴犬,最懂主人的情绪,它对主人也没有任何要求,主人要做什么它会跟着做,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更别说现在谢愈是陪它玩。
桑予看见他心情变好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好起来,“Viki很通人性。”
“嗯。是条及格的狗。”
“……”
Viki跑回来,来到他们身边和他们玩儿盛装舞步,很是高兴。
两人一狗像是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在才凌晨3点多,离日出其实还有几个小时,要打发掉这几个小时真的不容易。
最后谢愈带她去了一个山洞里,山洞足够大,可以燃柴烤火,还真的是一个好去处。
谢愈点燃了火和她一起坐下来烤,两人就这样干坐着没什么事情做的话也无